师,良翰兄与燕兄他们准备回去了,徒儿现在就回去上课……” </br></br> 袁象山摇摇头没说话。 </br></br> 他驻着拐杖,带领书童径直坐在了水榭内靠近湖心的主位上,抬起眼皮,一一打量了下欧阳戎等人。 </br></br> “老朽身子不太行,冒昧坐下了,诸位也坐吧。” </br></br> 袁象山坐下后,接过书童递来的茶,喝了一口,才慢吞吞道。 </br></br> 苏大郎投来无奈目光。 </br></br> 欧阳戎等人见状,对视了眼,倒也没有坐下,还是站着。 </br></br> 袁象山也没再客气,朝苏大郎问了问欧阳戎等人的称呼后,他清了清嗓子道: </br></br> “什么云水阁的养生茶,诸位是要带大郎去哪里啊?” </br></br> 燕六郎咳嗽一声,“没去哪里,就是准备出去踏春郊游什么的,老人家……” </br></br> “咚咚——” </br></br> 袁象山忽然用拐杖瞧地,打断了燕六郎的解释: </br></br> “哼别以为老朽不知道,老朽可不是什么腐儒,也是从你们这个年龄过来的,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间的弯弯绕绕? </br></br> “什么喝养生茶,年纪轻轻的喝什么养生茶,这不就是个暗号,指不定是要去哪个青楼歌坊寻花问柳。 </br></br> “别哄老朽了。” </br></br> 水榭内的众人顿时哑然。 </br></br> 袁象山又低头悠哉抿了口茶,点头道: </br></br> “呵,是不是老朽猜对了?你们啊你们,什么茶都喝只会害了你们……” </br></br> “……”欧阳戎、苏大郎等人。 </br></br> 袁象山转头朝苏大郎皱眉道: </br></br> “老朽早上看见你那副急样,就猜到你要不学好,果然没错。 </br></br> “哎,这假就不该放,稍微松懈一点,你人就野了,现在连养生茶都喝上了,你以后准备干嘛,想喝什么茶?” </br></br> 苏大郎张了张嘴:“老师,学生我……” </br></br> 袁象山轻敲拐杖打断,垂着眼皮道: </br></br> “你阿父阿母对你寄予厚望,把你托付给老朽,让你好好读书,你看看你,对得起亲人的殷切期望吗? </br></br> “你什么你,你过来站着,回去再说你。” </br></br> 苏大郎脸色丧丧点头,老实站在柱杖端坐的严厉老文士身后,给其师长端着茶杯。。 </br></br> 一旁的燕六郎见状,忍不住解释了嘴: </br></br> “老先生,您真的误会了,咱们这回真不是去喝茶……” </br></br> “那就是说以前去过?” </br></br> “……” </br></br> 袁象山失望摇了摇头,朝苏大郎瞪眼道: </br></br> “上次是不是去过了,说实话?大郎你啊你,叫为师怎么放心给你放假,稍不注意,就被带坏了……” </br></br> 苏大郎满脸涨红,嘴里小声急道:“老师,学生错了,你别说了,良翰他们还在呢……” </br></br> 自家老师当着他好友的面直接毫不客气的说出这些话。 </br></br> 不仅仅是不该他面子的问题。 </br></br> 苏大郎的脸很烫,他不禁朝欧阳戎、燕六郎等人投去歉意的目光。 </br></br> 欧阳戎微微摇头。 </br></br>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侧目瞧了眼苏大郎那位“爹味”十足的明师。 </br></br> 后者依旧在滔滔不绝的劝诫着。 </br></br> 欧阳戎脑海里又闪过了上回在苏大郎书房看见过的景象。 </br></br> 对某些事倒也有些理解了,只是重新看向苏大郎的眼神不禁有些叹息。 </br></br> “大郎,为师理解你已经成年及冠了,是个大人,可是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是什么处境?” </br></br> 袁象山两手叠掌,柱着拐杖,咚咚敲地板训诫道,他似是没有注意到话语是否会让苏大郎与欧阳戎等人难堪,或者说,老人并不关心。 </br></br> “不说你给父母分忧,但至少不要让他们操心,现在本就是以学业为重的时候,《尔雅》读完了吗,《周礼》呢?男女情爱之事你且先放一放,还有贪玩也是,这些都放一放,先好好读书…… </br></br>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也不说让你劳筋骨,饿体肤,你稍微苦下心志怎么样? </br></br> “你呀你,真是要气死为师。” </br></br> 咚咚咚——! </br></br> 拐杖敲地声在水榭内响彻,老文士蹬鼻子瞪眼,语气严厉。 </br></br> “是是是学生不敢了,老师息怒,老师息怒……” </br></br> 苏大郎赶忙递茶,脸色严肃,哄道。 </br></br> 欧阳戎侧目瞧了眼师徒二人,没有出声。 </br></br> 也不太适合出声。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