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当着眉头大皱的柳子文的面。 </br></br> 老铸剑师抓起“弧”,佝偻的身子站起,扭头走到后方空空如也的铸剑炉前。 </br></br> 他将它丢了进去。 </br></br> 炉中并没有炉火。 </br></br> 但是这条纸折的“弧”刚刚入内。 </br></br> 便烟消云散。 </br></br> “哐铛”一声。 </br></br> 铸剑炉的圆形铁门再次紧紧关上。 </br></br> 炉前,老铸剑师默然回头,眼睑低垂,宛若暮年之虎,尚有余威。 </br></br> “你质疑老夫?” </br></br> 刚刚那“灰飞烟灭”的诡异一幕,柳子安看的表情愣愣,旋即,他讪笑摆手: </br></br> “怎么可能敢质疑老先生,只是一大早剑铺被外人强闯,又叨扰了老先生铸剑……在下情绪有些冲动。 </br></br> “不过,还是老先生厉害,这铸剑之术巧夺天工,欧阳良翰和谢令姜都没看出端倪,哈哈连在下也被迷惑过去。” </br></br> 柳子安快速说了一大通,老铸剑师没有说话,气氛还是有点尴尬。 </br></br> 柳子安试探道: </br></br> “所以,老先生,这口剑现在还是在铸剑炉里淬炼着的?是有什么高深的障眼法?” </br></br> 老铸剑师脸色平静,看了他一眼,语气似是好奇: </br></br> “谁说剑一定要用炉子炼?” </br></br> “那在哪里淬炼?” </br></br> 老铸剑师转头看着门外山下那条奔流不息的蝴蝶溪,像是没由来的讲了一句废话: </br></br> “何处能炼剑,它就出现在何处,谁说炼剑一定要用剑炉。” </br></br> 柳子安顿时噎住无语。 </br></br> 老铸剑师转头忽问:“柳子文死透了?” </br></br> 柳子安沉默了会儿,点点头。 </br></br> 老铸剑师像是早就知道某事,脸色毫不意外。 </br></br> 对于那个认识打交道了十几年的柳氏少家主之死,也毫无惋惜的神色。 </br></br> 老人的眼底反而隐隐闪过一丝讥讽嘲弄之色,又很快消逝不见。 </br></br> 柳子安有些站立不安的问道:“若是让卫氏知道了怎么办?” </br></br> 老铸剑师嘲笑道:“都已经做了,现在才知道害怕卫氏知道?” </br></br> 柳子安皱眉看了老人一眼: </br></br> “别忘了,这不光是在下的事,也是老先生你的事,咱们还是想想,怎么处理卫氏派来取剑的人吧,以卫氏的实力,说不得会有品秩极高的练气士前来……” </br></br> 老铸剑师没有回答,面色如常。 </br></br> 于是气氛安静了会儿。 </br></br> 在房内来回徘徊沉思的柳子安,突然抬起头,率先开口问道: </br></br> “这口剑到底什么时候能好?” </br></br> 老铸剑师冷声回应: </br></br> “老夫倒要问伱,这两日蝴蝶溪的水位波动是什么原因?说好的保持不变呢? </br></br> “自从新县令来后,你们柳家就没有一件事做的让老夫满意。” </br></br> 柳子安张了张嘴,最后没辩解,嘴巴有点苦涩道: </br></br> “剪彩礼那天,欧阳良翰让人打通了折翼渠,河水倒灌,对蝴蝶溪水位产生了有些影响。 </br></br> “另外,梅雨季末期最后一次的云梦泽涨水开始了,对蝴蝶溪水位也有影响,不过狄公闸应该能顶住,问题倒不太大。 </br></br> “老先生,现在该怎么办……” </br></br> 柳子安说到一半,察觉到对面老人投来的冷冷目光。 </br></br> 他话语顿了顿,转而深呼吸一口气,点点头: </br></br> “在下明白了,柳家会再拿出一笔银子资助县衙尽快处理好折翼渠,看能不能堵住豁口,重新开工折翼渠第二期……不会再拖拉了。” </br></br> 柳子安的脸色有些肉疼,在折翼渠这个营生上,柳家已经或被迫或主动的投入太多资源了。 </br></br> 最离谱的是,折翼渠做成后,这还是敌人欧阳良翰的政绩。 </br></br> 柳子安揉揉脸庞,长吐了一口气,不再计较短暂得失。 </br></br> 他继续道:“至于云梦泽上游的这次涨水……欧阳良翰应该能顶过去。” </br></br> 老铸剑师冷笑:“呵,又是指望别人顶过去?你们柳家还真该好好感谢下人家。” </br></br> 柳子安嘴角抽搐了一下,良久挤出一句: </br></br> “相互成全罢了。” </br></br> 尔后,二人又浅聊了一会儿,老铸剑师回转过身,做出赶客姿态: </br></br> “好了,你走吧,老夫这边已经大功告成,延误剑成的是你们柳家,在拖后腿。 </br></br> “去吧,去把折翼渠堵好,待到蝴蝶溪水位恢复之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