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得问问您,苏媵妾杀了何侧妃后,说您是假好人,看不起苏家,还要杀您,是什么意思了。”
赵元璟抓住重点问:“还有这事?”
“有没有您问太后!”
“母后?”赵元璟问裴太后。
那夜院子里发生的事,裴太后曾下过封口令,所有人都没再提过苏媵妾对裴太后的不敬。
裴太后知道这事瞒不住,就道:“苏媵妾确实对哀家动过刀子,但她和哀家解释过,是配合苏长史做戏。”
苏媵妾和她解释,说杀何侧妃是因为私人恩怨。
对她动手是因为,虞娇娇被关在外面,心里肯定不舒服,她在里面大闹一场,把虞娇娇关在门外,就成了为她好,九郎知道也不会怪她。
苏媵妾对她没有对何侧妃那么疯狂,一下就被制服了,她也就没再怀疑过。
红妆无语:“苏媵妾向您举刀,大裴氏喊着苏媵妾反叛,隔墙扔块令牌给我们, 让我们去赶叛军。”
“当时大火包围了内院,虞家的侍卫都死于王府叛徒的偷袭,我们就找到三十多个粗使丫鬟婆子,拼死冲出去保护你们!”
“结果呢,你们却和叛变的苏家人一起反咬我们一口,我真是服了!”
“赵洵兄弟也是女皇孙子,杀了你们母子几个,人家当上皇帝,你们说对苏家有什么好处!”
裴太后不屑:“就那俩怂包,除了会播种一无是处,你说中璿兄弟都比他们靠谱!”
“璿公子兄弟还真没那么大野心。”红妆叉腰反问赵元璟,“兵变那夜,要不是我们老爷吩咐何二郎贴身保护你,你是不是就被闻女官捅对穿了?”
赵元璟颔首:“是。”
红妆瞪眼:“那你凭什么怀疑我们老爷!”
“放肆!你什么态度!”裴太后阴沉着脸指着红妆,“没规矩!”
红妆斗志昂扬:“我就这态度,不服你诛我九族!”
裴太后一口老血哽在喉咙,自从她当上一品王妃,还没人敢在她面前这么放肆。
赵元璟头疼的把红妆赶走,这人跟个炮仗似的,深得虞娇娇真传。
“你就是故意叫她来气哀家的!”裴太后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快把她给哀家赶出宫去!”
赵元璟道:“她话糙理不糙,母后也该清醒了。”
这些话也是他想对太后说的,只是由他来说不合适。
他的事从不隐瞒父兄,父王又很信任苏长史,他得闻太师赏识,苏长史一早就知道。
往闻家送节礼、维护关系,都是苏长史一手包办,他私下举荐赵洵兄弟给闻家,也不足为奇。
赵洵兄弟没准就是在扮猪吃老虎,裴家、闻家两头吃。
而赵中璿兄弟从记事起,就以段允贤马首是瞻,没受过囚禁和歧视,反倒更安于现状。
一直在积极寻找父王和段侧妃,以及段侧妃那一支被灭的线索。
“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元璟放下手中的黄牙旗,淡漠的说:“儿子希望母后安享富贵,不要再插手朝堂。”
“你……你!”裴太后千言万语堵在胸口,不知先说哪一句。
赵元璟见她如此,放软语气问她:“母后不记得,次兄去世那日,长兄对我们说过的话了吗?”
裴太后心神俱疲的回了慈安宫,虞娇娇的死,成了斩断他们母子情分的刀。
皇帝不愿再受她摆布,只要她有越雷池的举动,立马就会被割一刀。
皇家无情,她那乖顺随和的儿子,再也回不来了。
赵元璟为了安抚裴太后,留了奶嬷嬷一命。
闻淑妃醒来听说虞娇娇死了,凶手是她,气的吐出一大口血,又昏死过去。
裴缊跪晕在灵堂前,赵元璟也不许她回承庆宫休养。
红妆每日守在绿蜡的床边,她腹部的刀伤都避开了要害,最严重的是烧伤,御医已经在尽力替她医治。
“你可要快点好起来,皇帝的心眼子太多,我一个人可受不住。”
“他怀疑主子没死,派出很多人去找主子,三天过去毛都没找到,嘿嘿!”
“主子看不到你,不愿意走,我和她说你没事,就是出不了宫,你快醒来,让她安心离开。”
绿蜡没有醒来的迹象,红妆伏在她的床前哭着骂她傻,小皇帝又不好骗,干嘛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闻淑妃再次醒来,发现被囚禁在关雎宫,心腹全被换掉,消息递不出,也送不进来,吵着闹着要见赵元璟。
赵元璟晾她几天,抽空去见了她一面。
闻淑妃惨白的脸上,涂了一层腮红,见到赵元璟,就弱不禁风的往他身上倒。
“妾被虞氏打至落胎,妾要见她,问问她为何这般对妾。”
赵元璟躲开她,静静的看她表演,始终不让她近自己半分。
“妾知道,圣上恼妾没护好我们的孩子。”闻淑妃瘫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