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送到皇帝跟前。秘折又是另外一个流程。
干这一行的人都知道保密,特别是雍正当皇帝后,对宫廷进行了整顿,起初是雍正元年他在书房办公的时候,有个打扫卫生的太监从他面前大步昂首走过去,从这个细节他就知道宫里面的这些人欠收拾,因此直接跳过皇后和太后这一对婆媳,亲自出手整治宫里的规矩,效果非常明显。
御前收折子的地方更是被他重点关照,不该说的话一句都不要说,不该吐露的字一个都不要
吐露。他不想再发生当年张伯行和噶礼互参时候折子泄露闹出的笑话。
当时噶礼居然在康熙之前就知道了张伯行弹劾他的内容,这事儿L在雍正看来是整个折子运转中出现了巨大的漏洞?,把收钱的送去明正典刑,剩下的全部发配充军,让他来处理绝不会轻易饶过一个,但是康熙真没认真追究,把几个参与的人处理了算完事了。
此时弘历想瞄一眼新送来的折子内容都不能,这些笔帖式们都防着被他看到折子封面。
弘历抱着盒子回去见雍正,雍正把鄂伦岱关于改土归流的折子又看了一遍,和海棠的信件在不断地比对。
这时候外面送分类好的折子进来,苏培盛去接着,抱着放到了雍正书桌旁边。
雍正看得眼晕,知道这是坐得久了,就把折子和信件盒子摞在一起,跟苏培盛说:“先收好,朕要出去走走。”
雍正有很多想不明白的东西,他一个封建老头子的想法是土地和权力同等重要。在他看来,云南的土司反应才是正常的,不情不愿地交出权力,还妄想着有一日翻盘再把权力夺回去。虽然这是痴人说梦,但是他对此很理解。
他不了解的是川蜀的土司,如果论地势和环境,川蜀那边的土司更有底气和朝廷对抗。为什么要了补偿就愉快地放弃了祖宗传下的权力呢?
除非是有更大的利益在前面。
雍正一直觉得种地才是正途,他为了让百姓种地,每年举行亲耕礼,官员不认真劝农的都被他革职了。他觉得商业就是点缀,虽然很挣钱,但是这玩意就是空中楼阁,粮食才是最实在的啊!
可现在有一群人觉得种地不如商业买卖。
这对他的冲击很大。
如果说有一两个人做事不符合他的观念也就罢了,顶多是这些人脑子成糨糊,昏了头了。然而这时一个省的土司大多数人的选择是放弃土地进军商业,他就在问自己是不是观念和这些人不一样。
他背着手皱着脸在书房前面散步,弘历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绕着书房前面几块地砖不停转圈,转圈的人晕不晕不知道,他这个在旁边旁观的人已经晕了。
雍正最后一声长叹,觉得自己这皇帝当得太难了。
弘历就问:“您为什么叹息呢?”
雍正说:“外边世界变化得太快了,朕觉得日新月异,稍不留意就不知道有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化,故此生出感慨啊!”
弘历就说:“儿L子有个主意,要不然你请姑妈回来一趟,反正离得比较近,一来一去也就十来天。您当着面儿L问她岂不是能立即解惑?”
雍正摇头:“你姑妈从去年到今年一直奔波在外边儿L,她和你大哥眼看着马上就要功德圆满,这个时候把人叫回来麻烦不说,还拖慢了她的计划。有什么话等他回来再说,没必要为了朕的一两个问题而把人叫回来。”再说有的时候妹妹或许也不知道。
雍正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很多都不懂,但是天下一切都在欣欣向荣。
他
把这种感觉又重新想了一遍,然后背着手又在书房前面开始转圈踱步▼[(,这一次他就要考虑该怎么跟妹妹回信了。
很快有侍卫来回话,说是工部官员在四日前已经出发了。
雍正算了一下时间,工部的官员该到西安了。
工部官员确实到了西安,下车了之后再确认还在发愁该怎么到工地去,不管是用哪种方式,必须找一个向导,因此找到了衙门,让他们派出一个熟悉路途的人给他们带路。
听说勇宪亲王在这里,他们立即赶来拜见。
这群人来拜见的时候海棠在看秦腔大戏,剧名是《白蛇传》。
海棠看得很认真,就是感觉很蛋疼,因为秦腔中的白素贞就是赛博妖精,这里面的许仙也不像是一个文弱书生。看到强壮的年轻和尚法海登场,那霸气侧漏的气质让海棠担心他大喊一声“大威天龙”操起手里的紫金钵盂砸死白蛇和许仙。
秦腔如果是豪迈派的,那其他剧种通通是婉约派的。
海棠看秦腔,特别是看这种带着生死离别爱恨冤仇的大戏,就有一种被金箍棒捅胃的感觉。
陪着他看戏的人大部分是本地人,本地人不觉得他们的剧种十分豪迈,每个人都沉浸在大戏里,特别是白素贞生完孩子被雷峰塔压下的时候,全场的人放声大哭。
在哭声中这出大戏结束了。
抛开蛋疼胃疼的个人感受,这戏班子的人都十分卖力,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