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老夫人忽然笑了,两眼发光道:“敏才,这是个好机会。”
叶敏才心中一喜,看来母亲和他想的一样。
果然,叶敏才听老夫人接着说道:“你曾经说,不建功皇上不可能想到你。科考舞弊这等大案,如果由你去揭发,岂不大功一件?”
“母亲,儿子也这么想,不过……”
老夫人摆手打断叶敏才,“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在担心李延和李贵妃。”
叶敏才连连点头,“儿子就是担心这个。毕竟科考舞弊一事是偷听来的,眼下没有证据。孙庆是吏部尚书,又是李延的人,一个不好,儿子会背上污蔑的罪名。”
“不必担心……”老夫人倒很轻松,“李富是李富,李延是李延。若此事最后影响到李延,那也不是你的错。敏才,你现在不能瞻前顾后,为了你的仕途,为了咱们侯府,你一定把握住这次机会。”
叶敏才深吸口气,咬了咬牙,“是,儿子知道了。”
李延下朝回到左相府,看见李芙烟走来。
“芙烟,你怎么在这儿?”李延笑着问道。他很喜欢这个孙女,李芙烟漂亮又有才,在潞州给李哲泰长了不少脸。
“祖父。”李芙烟施施然行礼。
“芙烟,是不是有事找祖父?”李延问。
“没有。府里没人,孙女有些闷,随便走走。”
李延捋了捋胡子,眼睛微眯,上下打量李芙烟。
李芙烟被看得不好意思,低下头。
李延走到太师椅落坐。李芙烟乖巧走到李延身后,双手搭上李延肩膀,轻轻揉捏。
李延闭上眼,看似很享受。
“芙烟,你今年十七了吧?”李延缓缓问道。
“是。”
“你父亲为何还不给你定亲?还是说,你自己有想法?”李延语气听着很随意。
李芙烟的手微微一顿,没说话,又继续给李延揉肩。
“芙烟,你要明白一件事。这世上的东西,是你的,跑也跑不掉,不是你的,即便你想尽办法也得不到,你可明白?”
李芙烟心里咯噔一下,“孙女知道了。”
“那就好。“李延闭着眼继续说道,“如今京城最炙手可热的夫君人选,是几位皇子和成王。几位皇子也就罢了,而成王……”李延笑了笑,“呵呵,那就是祖父说的,你想尽办法也得不到。”
“祖父!”李芙烟停下手。
她一直想找李延说赵渐石的事,只是羞于开口。她过去一直相信,只有自己才配得上赵渐石,直到叶知瑾出现才改变了想法。
李延睁开眼,“芙烟,你如果看上哪位皇子,祖父会替你想办法。如果是成王,祖父劝你还是算了。你好好想想祖父刚才说的话,再耽搁下去,对你不好。”
度芳院屋里,白骏舟坐在叶知瑾对面,端起桌上茶盏吹了吹,“表妹,叶敏才接下来会怎么做?他真敢得罪李贵妃和李延?”
叶知瑾微微一笑,“表哥可曾听过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叶知瑾也端起茶抿了一口,“从前有座山,山脚下有一村落。因在大山里,几乎与世隔绝。村里人靠打猎砍柴为生,日子过得清苦。有一天,一位砍柴人走进大山,遇见一位老者。老者指着一条林中小路告诉砍柴人,顺着这条路往前走,前面会出现一左一右两条路。往左边那条路走上一天,他会遇到一位普通女子,那女子肯定会嫁给他。往右边那条路走上一天,他会遇到一位尊贵女子,尊贵女子可能会看上他,也可能看不上。如果被尊贵女子看上,他会得到富贵。如果没被看上,他将一世清贫。”
白骏舟眨眨眼,“那砍柴人选了哪条路?”
叶知瑾放下茶盏,“砍柴人顺着老者指的路走了没多远,前面真的出现一左一右两条路。他选了右边那条路。走了一天,他果然遇到一位衣裳华丽的尊贵女子,女子见到他很高兴,带他离开了山村。”
“后来呢?”白骏舟问。
“一个月后,当砍柴人穿着光鲜,带着奴仆下人回到山村时,村里人都惊呆了。同村一位好友问砍柴人到底发生了什么,砍柴人便把自己的遭遇告诉了好友。好友听了十分羡慕,心想如果自己也能遇到老者就好了。或许上天听到了他的心愿。有一天,他和同村人结伴进山打猎,果然遇到了老者。老者对他们二人说了同样一番话。二人来到路口,好友羡慕砍柴人,毫不犹豫选了右边那条路,走了一天,遇到了尊贵女子,可惜尊贵女子并没看上他。他的同伴选了左边那条路,走了一天,带回一名普通女子。”
白骏舟听得入神。
“事情并未到此结束,他们二人并不知道,他们离开老者没多久,身后又来了位砍柴的年轻人。老者对年轻人也说了同样一番话。年轻人听完笑了笑,没走老者所指的那条路,依旧去自己经常砍柴的地方。当然,年轻人既没带回普通女子,也没和尊贵女子离开。”
叶知瑾说到此处忽然停了下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