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山,花显率人来到关隘前,许临增迎了出来。
“许大人,程喜明天会到大清山,我损了他不少兵力,但他还有八九千人。即便我们合兵一处,程喜还是比我们人多。”花显道。
许临增点头,“世子放心,我已命人用大石堵住山道,程喜想过去,除非先杀光我们。我已命人备下弓箭和滚木雷石,明天程喜来了,我们好好招呼他。“
花景峰此刻正亲率三万人日夜疾行,身后大军已被甩下一天脚程。
花瑛骑在马上道:“父亲,前面是邓州,我们要不要休整一下?”
花景峰点头,连日赶路,士兵早已疲惫不堪。“大家再快点,到了邓州城,休整一天。”花景峰对士兵大声道。
两天后,赵渐石正在布置撤离京城。青云卫和一众守城士兵已候在北门,赵渐石让未来及上任便已折回的熊泽海留下断后。
裴衡忽然气喘嘘嘘跑来,“王爷,罗臾急信。”
“罗臾?”赵渐石微愣,“她不是在承德侯府吗?传什么信?”
裴衡抹了把汗,“王爷,罗臾不在城内,开战前两日,她陪叶小姐去了蒲州。”
“她去蒲州做什么?把信拿来。”
裴衡赶紧递过信。
赵渐石展开信,一目十行看完,心中暗自吃惊。
叶知瑾竟默不作声筹了那么多粮,真是出人意料。有了粮,陈拓就攻不进来,皇帝也无需离开京城。叶知瑾的确送来一个好消息。
“所有人各回各位,由熊泽海率领继续守城。”赵渐石大声吩咐。
天不作美,连日大雨,让叶知瑾运粮车队走得越发缓慢。
叶知瑾坐在马车里十分焦急。已经离开蒲州四天,车队只走了不到一半路程,如果粮食没运到,京城丢了,那这些粮岂不便宜了陈拓?
罗臾说已通过暗卫给赵渐石传信,赵渐石肯定会出城接应。她不担心赵渐石不来,她担心自己脚程太慢,赵渐石无法坚持到她回京。
京城城楼,熊泽海抹了把脸上雨水问赵渐石,“王爷,是否因为下雨,陈拓才不攻城?”
赵渐石看着眼前雨幕微微摇头,“不是。”
“那是为何?”
“陈拓在等我们粮食耗尽。”
禇雷急匆匆跑来,“王爷,刚刚有百姓与巡哨士兵发生了冲突,这样下去,怕会起骚乱。”
“告诉田茂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克扣军粮。另外,让他再去城中找找,如果能找到粮食,拿去分些给百姓。还有,加派士兵巡哨,如有不听劝告者,杀!”赵渐石冷冷道。
褚雷刚走,田茂昌全身湿淋淋,狼狈不堪跑上城头,“王爷,情况不妙,粮仓已经空了,下官来的路上,看见百姓与士兵起了冲突,还有人受了伤。”
赵渐石表情不变,“给士兵留下五日口粮,其它的你看着办。”
“可是……”田茂昌急得转了个圈,现在到处缺粮,他上哪给士兵弄五日口粮。
“快去!”
“是。”田茂昌没办法,抹了把脸上雨水,匆匆离开。
另一边,程喜和他的士兵此刻被堵在大清山隘口。
京城近在眼前,不用半日就能与陈拓汇合,但他和他的人却便被堵在大清山寸步难行。
大清山守军很会布防,山道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堆一人多高石头。士兵好容易越过一处石堆,又被不远处另一堆石头挡住。夹在石堆中的士兵进退不得,不是被山上滚落的石头砸中,就是被箭射死。
程喜很憋屈,从安州出来带了两万人,一路被花显戏弄损兵折将。现在到了大清山,还未真正与对方交手,兵力已损失过半。
“来人,明天全力攻山,无论如何也要拿下山头,临阵退缩者斩!”程喜咬牙道。
次日清晨,连日大雨终于停了,热辣太阳重回天空,湿漉漉地面以肉眼可见速度变干。
蒲州通往京城官道,粮车队伍正在全力行进。叶知瑾闭眼坐在马车里,她现在比去蒲州时更疲惫,眼前阵阵眩晕。
罗臾又不知去了哪儿。叶知瑾劝罗臾多休息,但罗臾不听。
马车帘掀起,罗臾闪身进来,“叶小姐,王爷收到信了。王爷说让您放心,到时一定有人出城接应。”
“好。”叶知瑾很高兴。赵渐石还能传信,说明京城并未失守。自己一番辛苦总算没白费。
京城南门外,陈拓正在集结队伍。一连等了五天,城里粮食差不多应该已经耗尽,今天必须一鼓作气拿下京城。
兵马集结完毕,陈拓一声令下,号角吹响,中南军士兵朝城墙涌去。
赵渐石今日并未上城,城上由熊泽海负责指挥。
熊泽海也是久经沙场武将,面对气势汹汹中南军,不慌不忙指挥守城士兵迎敌。放箭、泼热油、推云梯,一切都有条不紊。
鏖战半日,中南军士兵一批批倒下,几次攻上城头,又被守城军打退。
城门口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