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我中意一位姑娘,她也中意我,但她家里对我和她两个的事情一无所知,我想着按照古礼托媒人登门纳彩。李先生既然会来找我,想必对我的情况有所了解,正好请李先生当我的媒人,我的未来岳父岳母想知道我的情况,还烦请李先生如实告知。”
“娶妻?”李成智不敢置信地问道。
“应该算是纳妾。”
闻言,李成智差点忍不住把桌子给掀了,两人并不熟,交浅言深请他当媒人,他忍了,毕竟求亲是喜庆之事,沾沾喜气也不差,可纳妾的媒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等李成智发作,冼耀文紧跟着说道:“李先生先别着急上火,听我给你慢慢解释。是这样的,我还没出世,我并不想承认的父亲就抛弃我母亲走了,但他在走之前却留下了一门亲事。
我母亲呢,生下我不久就走了,但她有留下遗言,对亲事做了交代,说是我父亲可以负她,但我不能忤逆我父亲,对他安排的亲事要认真对待。
母亲的遗言,身为儿子我自然要听从,我不知道去哪找我的父亲,他也从来没有找过我,亲事也只能一直这么搁置着。所以,严格来说,我没有娶妻的权利,只能纳妾,但我对金满是认真的,她只需担妾之名,却享妻之实。”
听冼耀文这么一解释,李成智的脸色就好看多了,但心中对冼耀文有了一丝鄙夷,一个男人深陷儿女情长,难有作为。
“冼先生,既然如此,这个媒人我愿意当,还不知你打算如何安排?”
“先谢过李先生。”冼耀文抱了抱拳,“因为我的日程安排有点紧张,很快就会离开新加坡,所以想着把事情尽快定下来,仪式拖过后面两个月,随时可以进行。
至于纳彩的章程……哦,抱歉,忘记告诉李先生女方的名字叫蔡金满,是一位娘惹,所以在章程上我想迁就她,按照荅荅娘惹的风俗来,对这个我知之甚少,还要多仰仗李先生。”
“这个没问题,我可以帮冼先生请一位懂行的老人问一问。”
李成智办事很有效率,说请就请,还不到中午饭点,他就请来一位懂行的媒婆给冼耀文普及荅荅娘惹的婚俗文化。
总的来说,荅荅娘惹的婚俗没有脱离传统婚嫁的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只是融合了一些马来文化和西方文化,并且此时的荅荅娘惹婚俗依然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套。
荅荅娘惹非常注重门当户对,女人不会下嫁,只会攀高,且还在讲究男尊女卑那一套,在婚俗上男方享有更多的主动权,未与女方通气直接上门求亲并不算失礼,求亲就是求女方答应进入下一步合八字,女方即使答应,也可以在合八字时保持和气的前提下推脱。
这对冼耀文来说算是好消息,步骤分得清晰,先做完求亲这一步,后面的步骤拖延一段时间也不算失礼。
媒婆既然来了,顺便也就把人请了帮忙准备礼物,李成智正好撂下一句明天再过来的话后脱身。
冼耀文抽着空写了一封明天要让李成智带给蔡金满的信,大致的内容是托付蔡金满帮忙买一块够起两栋大店屋的地,一栋是他和蔡金满的未来爱巢,一栋给蔡家人居住,算是聘礼的一部分,两家住在一起方便蔡金满将来回娘家。
写完信,他跑了一趟华侨银行,办了一个两万加币的户头,存折就塞在信封里。
到了下午,他就撂下求亲的事,先去见了王长辉,在几份协议上签了字,他的那点担保买不了几个小橡胶园,王长辉不费吹灰之力就给办妥,且原橡胶园主都是选择年息,他不清楚王长辉私底下和原橡胶园主有没有抽屉协议,反正按合约上30%的利息,他还要另付律师馆5.5%的利息。
几份合约的总金额196.4万马币,律师馆一下子有十几万的入账,而他背负了将近270万马币的债务,还好是到期一笔付清,不是什么等额本息,同时,合约条款中也有规定,账没有结清之前,他想出售橡胶园只能通过律师馆,多还少补。
这样也好,一事不烦二主,后面出手橡胶园还是交给王长辉来办,或许加个价直接卖回给原主是个不错的主意。
一件事办完,再办第二件。
之前他已经想到橡胶就要进入割胶期的旺季,橡胶园不能没人打理,所以,他还要再签几份协议,橡胶园交由原主继续打理,期间产生的费用他以产出的橡胶200%进行抵押,原主可以选择收胶,也可以等到九月底由他一次性支付现金。
这么一来,他也算是保住了一批橡胶工人的工作,让他们不会倒在黎明前的黑暗里,对他而言,保住这一季的割胶期,还是有赚头的。
另外,在王长辉的不敢置信中,他又跟王长辉另外签了一份委托协议——橡胶园的总估值超过760万马币即可出售,该部分他只需留下净值710万,其他是律师馆的佣金和税务等杂费,另,超出760万的部分律师馆可留下一半。
王长辉虽然觉得冼耀文痴人说梦,但他并不介意签下这份合约,不管冼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