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他带着另外四人,还有三个水手扛着东西往岸上过去。
等上了岸,他让其他人埋锅熬粥,自己兴致勃勃地往浮肿病扑过去。
上辈子在学习特种作战时,学了一点外伤护理知识,跟自己的贴身保健医聊天时,又学了一些药理知识,小水桶一直逮不到机会晃荡,现在机会来了,冼神医要好好露一手。
没一会,岛上就响起哭爹喊娘的声音。
只见冼耀文手里握着一把小刀,剃着一伙计小腿上的腐肉,等把腐肉剃干净,露出红艳艳的鲜肉,嫩红嫩红的鲜血从皮肉中渗出,医用酒精就被浇到伤口上,随后,缝合针上阵,皮进肉出,缝的不亦乐乎。
全麻、局麻自然是没有的,有的只是咬在嘴里的树枝、其他伙计的禁锢,还有冼耀文嘴里轻声细语的安慰。
“是不是男人,这点痛就受不了。”
“女人生孩子比你痛多了,也没见喊得跟杀猪一样,忍着……”
“好了,注意他的体温,要是发烧就麻烦了,这些酒精用来给他擦身体降温。”
伤口可能感染发炎的问题,冼耀文只能无视,这年头盘尼西林是硬通货、顶奢,他是差点把牙龈咬破才狠下心去西药房买了七剂,只能预留给自己人用,根本没有多余的分给别人。
巡视了一圈,冼耀文给每个伙计都检查了一遍,能处理的都给处理了,实在看不准的也没死要面子,直说不会,附带一句“死不了”的安慰。
最后,他才来到已经喝上稀粥的洪英东身边。
“洪兄,身上有外伤吗?”
“没有,没有。”
洪英东下意识地往后面一缩,忙不迭地摇头。
方才冼耀文给弟兄们看伤的画面,他可都看在眼里,自己大腿上的伤口不大,不会有什么问题,还是别让对方知道的好。
“没有就好。”冼耀文拿手电筒照射洪英东的眼睛,观察一下视网膜和血管,接着又检查一下浮肿的猪头,“洪兄对弟兄们不错,你的浮肿病一点都不比他们轻。”
“弟兄们都是我带来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饿肚子一起扛。”
“洪兄果然仁义。”冼耀文嘴里说着,肚内却腹诽道:“不想一起扛也不行吧,敢吃独食,命是肯定没了,留下全尸的可能性估计也不大。”
冼耀文不得不夸赞洪英东是个有大运之人,岛上这帮饿死鬼已经快到人性的极限,离人吃人最多只剩下72个小时,如果不是凑巧他们过来,如果三天内没有补给船赶到,东沙岛就会变成人间炼狱,洪英东即使不死,也会变成魔鬼。
“冼兄,你们怎么会来东沙岛?”
“兄弟我马上就有一桩买卖要开始经营,带着弟兄们来岛上好好练练,将来要是遇到大天二,也能跪得利索点。好汉饶命,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全家人都指望我吃饭。洪兄,这台词怎么样,能从大天二手里捡条命吗?”
“大天二不要命,他们只要钱和货。”
“洪兄遇到过?”
冼耀文从洪英东的胸口一路检查到脚底板,只在左脚脚背上看到一个脓包,这会他刚用刀把脓包挑破,用手往外挤脓水。
洪英东吃痛蹙眉,“在海上走多了总会遇到。”
“不好对付吧?”
“大天二手里有机关炮。”洪英东心有余悸地说道:“我亲眼见过他们把一艘渔船打沉。”
冼耀文心里一惊,“机关炮开枪的声音是怎么样的?哒哒哒?咚咚咚?还是咚咚~咚咚~咚咚咚?”
“很有节奏地咚咚,咚咚。”
冼耀文心下更惊,“操控机关炮的多半是老手,在海上遇见只有挨宰的份。”
在过去,凡是土匪、海盗都被统称为大天二,现在,大天二这个名称的应用范围没有那么宽了,通常用来代称在港澳一带海面活跃着的国军残兵,也是澳门一个人的外号,那个人叫萧景兆,如今澳门地下的王者,谁想在澳门做生意,都要去拜他的码头。
据传三年前,赌王傅老榕就被一帮自称“大天二”的人给绑票,一张嘴就要900万的赎金,后经过“地上王”何贤的周旋,赎金才打了骨折降到50万,可傅老榕的儿子却因得知这帮绑匪的下落选择报警,绑匪察觉后,带着傅老榕逃离现场,还割下傅老榕的一只耳朵,让他从此戴不了眼镜。
澳门的大天二和海面上的大天二是不是一帮人不好说,但大抵逃不开残兵的身份,冼耀文既然要走私,早晚会和他们对上,他现在还没想法怎么对待大天二,一切都要等碰上之后才能决定,无非就是合、战、和三种选择。
“哦,洪兄在这里采海人草多久了?”
“快有半年了。”
“收益怎么样?”
“我有两个合伙人,他们负责在香港卖货,我负责在这里采,到现在还没对过账。”
冼耀文见洪英东的脸色有点黯然,心里猜测对方在所谓的合伙生意里应该处于劣势地位,联系他自己在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