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中矩,不需要有太多期待。
除夕了,接下去不谈工作,冼耀文在厨房帮了一会忙,仅是亲自收拾一下有着“发财”寓意的发菜,接着从房间里拿出一沓厚厚的一元纸币,上了天台支开牌九桌坐庄,和其他几个光棍痛痛快快地玩一场。
等陈威廉过来,他也加入了牌局,拼杀进入白热化,冼耀文准备的两百元输了个精光,除了他,其他人都挺开心。
其实,他的运气不错,拿过出现概率极低的至尊宝,也经常拿到天牌,只是他把赌鬼们最喜欢庄家说的“都有”挂在嘴上,大过年还是不添堵了,变相发个小红包让大家开心一下挺好。
年夜饭后,又是打麻将,郑月英身为唯一的女同胞自然要上场,她本来就精通打牌,加上三男对一女的众星捧月格局,一雌压三雄,仅仅打了两圈,牌局就没办法继续了,冼耀文定下的每人最多输五十就停的警戒线触发了。
输的最多的冼耀武非常郁闷,一毫一底,一底十个筹码,五十元等于5000个筹码,一把牌都没胡过,将近4000个筹码出去了,岂能不郁闷。
冼耀文送走陈威廉回到天台时,郑月英坐在一边乐滋滋地点钱,四个男的重开牌局,不带她玩了。
除夕夜就在打牌和守岁中度过。
到了正月初一,深水埗的上空漂浮着浓郁的惆怅,谁家又没几座坟,又有几家在内地没了亲人,思家的情绪在每个人的心头萦绕,年味自然减淡稍许。
已经上了一段时间班的冼耀武习惯了更早的时间醒来,当闹钟奏响时,他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也已经醒来的冼耀文说道:“大哥,我想阿爸阿妈。”
“阿爸运气好,抓阄没有抓到富农,家里没多大的变化,我托人换了两百万人民币也已经送到光秉叔手里,村里过年不会缺肉吃,不用操心。”
来香港前,自然有过商议,冼父冼母都不愿背井离乡,就没跟着过来,这也算是如了冼耀文的意,他只继承了前冼耀文的记忆,情感可没继承过来,两个名义上的长辈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可算不上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真想回村里看看。”
冼耀文从床上爬起,一边套衣服,一边说道:“这个你不要瞎想,光秉叔已经在村里统一口径,说我们两个过海的时候被淹死了,这对阿爸阿妈来说是最好的安排。”
“哦,我们没改名字,被人知道了怎么办?”冼耀武担忧道。
冼耀文呵呵一笑,“你跟我就是一个小小的联防队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没人会把我们当回事抓着不放,就算真有被人重视的一天,我也知道该怎么应付,起来锻炼了,正月初一也不能偷懒。”
“来了。”
冼耀武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站起,迅速穿好衣服,先冼耀文一步抢占了卫生间。
……
正月里,冼耀文也没怎么闲着,与罗鹰世、周裕彤相互拜年之余,又带着冼耀武与洪英东一家踏青,中华制衣初四开工,他一边在工地的窝棚里组建管理架构,一边继续收罗人才。
生产厂长已经到位,郑致平,上海出生的湖州人,家里祖上就是干纺织和印染的,只是到他父亲这一辈家道中落,到了他这一代更是只能给别人打工,之前在上海就是一家数百人制衣工厂的厂长,拥有多年的管理经验。
能把郑致平网罗到有一定的运气成分,之前他已经答应给别人当厂长,只是不知为何,“意向东家”忽然没了开设服装厂的心思,在郑致平没着没落的时候,正好遇到冼耀文在他家附近四下乱窜,一个已经谈妥的机修工向冼耀文提起有郑致平这么个人。
机修工基本够了,电工也谈好了两个,其中一个已经到位,领班也找了两三个,再找不到新的也没关系,从底层提拔老带新也能应付,冼耀文现在急需会计人才。
会计这个岗位太重要了,一般二般的人是不能用的,绝对要先找到人品可靠的人,然后慢慢培养、慢慢磨合,变成绝对忠诚,只有这样,才能放心把账和钱托付。
冼耀文现在就在四处打听有会计经验的人,没有绝对可信任的人之前,他打算多找几个会计,组成会计和出纳两套班子,一套班子三四个人,既为了把流程搞得复杂点,形成交叉监督,也为了培养会计团队,将来他的其他产业所需的会计,大概都会从中华制衣这边委派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