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准泰拉历, 阿米吉多顿行星,主大陆,哈迪斯巢都 围城4个月后—— 醒来的时候,哈特曼·保罗发现自己的头在某个人的大腿上,或者说,那个部分应该是某个人的大腿,如果对方还有腿的话。 但毫无疑问他的团长已经彻彻底底的,死透了。 可他还活着,不可思议,他又一次活下来了 转过头,他发现牧师也死了,穿着白色牧师袍的残躯就压在哈特曼·保罗身上,前额被一大块碎金属穿过,就好像长了一根扭曲的角一样。 他们作为阵地的仓库金属墙壁夸张的倾斜着,屋内鲜血四溅,而他一动都不能动。 随后,他听到了什么人在搬东西,然后是物品箱被关上的声音。 “帮帮我。” 哈特曼·保罗用沙哑的声音喊到。 “谁在那儿?请,来帮帮我。” “抱歉,连长,我还以为你也死了。” 是新兵鲁能特的声音,随后他我看到了那双多毛的大手伸了下来,然后这个大块头把牧师的尸体从他身上拎了起来并夹在腋窝下,随后又随意的扔到了一边。 鲁能特在不久之前只是一个厨师,但在围城战爆发的第4个月后,巢都里也没什么可供他烹饪的了,因此他也自然而然的被征召到了前线。 “我也不知道为啥我没死,还有什么他人活着吗?” “是的,通讯员还活着,但是受伤了,内克也活着,但是伤的非常严重。” 鲁能特遗憾的说道: “万尼斯和格拉斯好像没什么大碍,还有一个炮手也活了下来,其他人都阵亡了。“ 那么,在绿皮第二十六次进攻后,他们整个团只有七个人活了下来,简直不可思议。 “这是个奇迹。” 哈特曼咳嗽两声后,轻声说道: “帝皇保佑了我们。” 鲁能特耸耸肩后扶他坐了起来。 “那下次绿皮再攻过来的时候,帝皇祂老人家能不能亲自来帮帮咱们,不然就咱们七个,估计一群屁精都应付不来了。” “阵地状况怎么样?” 哈特曼喃喃的说着的同时试图让自己站起来,并努力把脸上的血抹掉。 “长官,咱阵地就这样了,几片破砖烂瓦,还有一挺打不了几枪的重爆弹.....咱们上一位团长也忒狠了,直接呼叫炮兵砸在阵地上。” “这是唯一守下来的办法。” 摇了摇头,哈特曼跌跌撞撞,头晕目眩的走了两步,然后抓住了附近一片残片稳住了自己。 “站稳了,团长。” 鲁能特说着,同时那只大手一下子就满把攥住了哈特曼的胳膊。 “所有军团都死光了,现在你是咱们的团长了....你脑袋一定被摔的非常厉害,可能昏迷了好几个小时,这也是为什么我以为你没挺过来的原因。“ 顺利从连长升任团长的哈特曼嘟囔着回应了一下,这些日子里,他自己都换了十几个团长,没想到最后这个职务竟然是落到自己头上。 自打从39号阵地撤出来后,哈特曼就从一个普通人真正成长为了一个“战士”,而让他有这样成长的原因也仅仅只有一个—— 仇恨! 他亲眼目睹自己的战友惨死在绿皮车轮下,也听到了故乡被毁灭蹂躏的消息,他已经一无所有,剩下的只有对异形无边的憎恨。 而作为从前线撤回的“老兵”之一,哈特曼一撤到哈迪斯巢都,就立刻被编入主力部队,负责防守最关键的区域。 现在他们所处的,就是巢都的南大门的通道之一,后面就是一个发电站,负责为整个区域的虚空盾提供能源。 如果不是哈迪斯层层虚空盾的保护,他们早就被绿皮的远程火力轰碎了,因此每一个发电站都至关重要。 “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接应我们?” 他们团在此地已经坚守了三天三夜,按理说应该有部队前来换防了。 但唯一能够说话的鲁能特,只是耸耸肩。 “我也不知道,待会得让通讯员来回答你,他可能知道一些原因。” “通讯器还能用吗?” “那玩意儿的一部分现在正连在他头上,其他的部分摔的到处都是。” 哈特曼·保罗无奈的叹息一声,没有上级的命令,他们便不能离开阵地。 “长官,试试你现在能走吗?” 哈特曼·保罗尝试着往门上那个被撕开的洞口移动,他的视线有点模糊,脑袋也隐隐作痛,但是感觉总体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于是在内心默默的向帝皇祷告,以感谢祂对自己的救助。 “还行,应该没事,谢谢你把我从那边拽了出来。” 他随后小心翼翼的从残骸中爬了出来,走进了一块由炮弹撞击出来的,散发着热气的空地上。 四周一片狼藉,钢铁丛林里充斥着腐败以及从破裂的燃料箱中漏出来钷的味道,一辆奇美拉正在燃烧,哈特曼·保罗唯有感谢帝皇对他们的保佑,才使得这玩意免于化做一团火球。 通讯员伊皮鲁斯正和那名幸存的海军炮手坐在一尊倒下的雕像上,医疗兵万尼斯则在钢铁栅栏的边缘,新兵格拉斯则在盯着那些尸体,估计他依然没有从死亡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稍后,鲁能特抱着四杆激光枪跟着哈特曼一起走出了这片残骸。 “看看我把谁找来了。” 鲁能特咧着嘴笑着说道,通讯员离开吃惊的看着两人。 “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呢,连长。” 他正在护理他的左臂,医疗兵万尼斯已经用绷带给他包扎过,鉴于他那被包成了一个大大的球型的左手,哈特曼敢说这伤一定不轻。 “我的运气还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