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在保宁殿踢球娱乐,朱温同志赢得全场,于是赐美酒嘉奖,并授予朱温天下兵马副元帅。
有人把崔胤专横跋扈的情形汇报给李克用,李克用轻蔑地一笑,说道:“崔胤身为人臣,却依附于地方藩镇,转而胁迫自己的君王,既执掌朝政,又握有兵权。位高权重了,忌恨他的人也就多了而一旦他的威势与靠山朱温相接近,也就是朱温卸磨杀驴的时候了权重则怨多,势俟则衅生。盯着吧,家破人亡,就在眼前。”
毒辣的眼光,犀利的点评,精准的预判,这是李克用的政治智慧。
如果“权重则怨多,势俟则衅生”这十字评语能够传到朱温的耳朵里,朱温一定会发出“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李克用”的感叹。
同床异梦
连远在河东太原府的局外人李克用都能把长安尘嚣看个通透,崔胤和朱温难道真的会是当局者迷?当然不是。大家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相比于崔胤的明目张胆,朱温显得较为温和,除了阻挠赵崇、王赞担任宰相之外,几乎没有对中央朝政指手画脚,只是帮自己的亲信讨要了一些地方官职,如长子朱友裕当华州镇国军节度使,侄子朱友宁遥兼容州广西宁远军节度使有名无实的空头衔,表奏李继昭为秦州天雄军节度使同样是有名无实,顺便骗了一个“天下兵马副元帅”的空头衔而已。
这可不是朱温的良心发现,也不是出于顾虑,他在布设一个更大的棋局,用崔胤这枚棋子来下一盘大棋。
简单来说,就是把崔胤当成“二元傀儡”。既然独揽大权是崔胤梦寐以求的政治野心,那么朱温就放任其施展拳脚,成全他。也正是由于朱温的支持和默许,崔胤才能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完成中央权力的高度集中。
表面上看,昭宗和大唐中央政府沦为了崔胤的傀儡,实际上,朱温则要把崔胤变作自己的傀儡,从而实现对中央朝廷的间接控制。就像俄罗斯套娃。
这样做的好处是,崔胤将替朱温背负起所有的指责和骂名,上至天子、下至黎民百姓,全都痛恨崔胤的跋扈不臣。
如果崔胤继续听命于朱温,那么他将疲于永无止境的政治清洗,从而引起更大的怨恨谩骂,如抱薪救火,最终难逃自焚厄运而如果崔胤企图摆脱朱温的控制,那么朱温将上合天意、下顺民心,为国除贼、为民除害,拿掉崔胤,成为清君侧的靖难英雄。而不管是哪种结局,朱温都会拥有大权独揽之利,且享有社稷英雄之誉,真正名利双收。
李克用明白,朱温明白,崔胤也明白。
崔胤要做的,就是在变成弃子前,羽翼丰满,像刘仁恭摆脱李克用那样,摆脱朱温的控制。
朱温与崔胤的状态用一副网络流行插图就可完美诠释,两个戴着微笑面具的人互相握手示好,上身亦微倾做谦卑友好状,而背后却都拿着一把尖刀。
这对儿各怀鬼胎的拍档,究竟谁会笑到最后,还让我们拭目以待。
朱温留下了精锐步骑兵一万人,进驻原左、右神策军营房命侄子朱友伦担任皇宫禁卫军总指挥官命亲信张廷范当御花园管理官宫苑使,王殷当皇城管理官皇城使,蒋玄晖当街道管理官街使。
乍一看,似乎只有朱友伦掌握令人生畏的兵权,但千万不要忽略了后面的三个“使”,不要望文生义,以为他们就是园林局负责人、城管大队长、街道居委会主任,实际上的官职权限比这大的多,他们的实际权限应该理解为今天的公安局长、武警特警大队长、民兵及更加无孔不入的特务情报头子。全是强力部门。
如此一来,朱温的党羽遍布长安城内外,严密监视着中央朝廷的一举一动。
随后,朱温为了“避嫌”,特向昭宗告辞,率主力部队返回汴州。
昭宗先在寿春殿设宴饯行,又在延喜楼二次设宴饯行,以表达对大功臣的恋恋不舍之情。当朱温正式离开的时候,昭宗登上高台,挥泪告别,并命令朱温就在楼前上马,而不必步行出宫门后再上马,这是昭宗能给予的最高礼遇了。
还不够。
昭宗又亲自为朱温赋诗,作杨柳词五首,歌颂其功德朱温亦作诗呈献。这还是祖宗给留下的“规矩”,实际上这些陈词滥调的诗早就由翰林学士们提前作好,两位主角提前背好台词,然后适时“亲自”作诗,歌以咏志。
随后,文武百官在长安城东的长乐驿排班恭送,欢送朱温返镇。而宰相崔胤则是长亭更短亭,单独把朱温远送到灞桥,再设一宴,为主子开小灶饯行,一直喝到半夜二更才返回长安。
昭宗竟然也没有入睡,他苦苦等着崔胤回来,然后第一时间召见崔胤入宫,问朱温的安。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即令置酒观歌舞,直到四更时分才撤席。这是最高规格的礼遇,以示对朱温的尊敬和关切。同样,仍是祖宗留下的规矩。
不过,我更愿相信昭宗在心里默默哼着送瘟神的曲调。
朱温在临走的时候,通过一系列的部署,完成了对长安城的控制,为将来的“大事”埋下了伏笔。同时也为昭宗办了两件事,其一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