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重勇的出发点异常单纯。
既然是安人军哗变,河源军闹饷,那就从这两个军开始动刀。一个直接取消番号,另一个估计也要动大刀!
哥舒翰与王难得二人领命而去,方重勇又屏退何昌期与管崇嗣等人,只留下论氏五兄弟在书房里。
看到没有外人,论惟贞走上前想跟方重勇握手,伸出去一半又缩了回去。结果方重勇双手搭在他肩膀上,哈哈大笑道:“见外了不是!当年你们跟着我杀马贼的时候,可一点不含糊!”
“唉,当年的日子真是快活,一听说河西麒麟现在已经是陇右节帅了,我们兄弟几个都盼着早点来陇右跟着方节帅混!
现在河西唉,一言难尽,西域那边的生意快做不下去了。”
论怀义面色怅然说道。
论氏那么多世兵部曲,要是没有河西的商路,早就被遣散了!他们当年就在方重勇手下充当“干私活”的打手,成年累月的穿着唐军盔甲在西域商路上乱转,很清楚方重勇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当年论氏因此赚得盆满钵满,在凉州很是发了一笔财。
不过自从方重勇离开河西后,这条商路的收益可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规矩是人定的,也是人破坏的。没了方重勇这样有能力又讲道义,还一呼百应的人居中调节,河西的商路便很快出现破坏规矩的人。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慢慢的,大家都开始不讲规矩了。
毕竟,谁不想多拿一点呢?
当然了,真正坏事还是坏在张守珪儿子张献诚身上。
这家伙到了瓜州以后就扬言自己老爹是左相,他要在商路上雁过拔毛,当时动静闹得很大。不过后来张守珪被罢相,张献诚没过多久就被人举报强抢民女被罢官,现在不知道躲哪里鬼混了。
张献诚并不贪图美色,更不可能强抢民女。但没有担任左相的老爹罩着,谁会有心情听他废话呢?
以权力横行的人,必将死于权力的蛮横,这个道理跟善水者溺于水没什么两样。
张献诚这个破坏规矩的人走了,一切也都回不去了,朝着更大的崩坏而去。
从前,河西走私这条线,哪怕方重勇不在了,想搞事情的人也是偷偷下手,不敢明着破坏规矩。
但自从有了张献诚这个例外后,各路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
除了因为各家分赃不均而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的各路“马匪”外,西域粟特人也不甘心定价权被商队垄断,与沙州的豆卢军冲突过几次,大家都是假扮马贼,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粟特胡商当然打不过精锐的豆卢军,于是干脆不往长安这边进出货了!他们开始玩货源垄断这一套!与经济封锁别无二致!谁都不想跟钱过不去,豆卢军手中锋利的刀并不能直接变成粮秣与布匹。
无奈之下,豆卢军的高层乃至河西节度使王倕,又不得不通过沙州本地豪族为中间人担保,把这些粟特人请回来,坐在一张桌子上谈判。
谈得好不好,论氏五兄弟不知道,但河西商路走私利益的缩水,却是肉眼可见的。
论氏这次带来两千人来投陇右,未尝没有减轻自身经济压力的因素在里头,当然,这是方重勇没想到的。
“吐蕃人要来了,诸位随某大干一场吧。”
方重勇对论氏五兄弟说道。
现在每一章都不容易,我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