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只要我们审查仔细,自然不会冤枉了好人。不然你以为刚刚那崔器能这么安然退下去?”
这一下,张队将沉默了,只说了句:
“咱们昭义军就这点骨血了,都是死里逃生的,后面战事中咱们昭义军已经被胡母将军放到了第一线,到底谁是英雄谁是叛徒,到了战场上自然见分晓,你们又着什么急呢!”
何军吏笑了,只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们做你们的,我们干我们的,大家都有要交代的。”
……
昭义军的士气确实出现了问题,随着不断有袍泽被渤海军的宣教带走,军中人心惶惶。
昭义军所在的清河地区在冀州数郡中是比较特殊的。
首先清河国的豪势数量是比较多的,除了本地的清河王系外,有名的还有崔姓、房姓、孙姓、傅姓等四姓,所以不可避免的是,以清河子弟为核心的昭义军自然就有大量四姓旁系子弟的存在。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因素,更重要的是当年反泰山军的大本营就是以清河国相刘虞为核心的,之后其人更是带着清河文武豪势齐齐南下青州。
所以清河豪势们的实力和影响力并没有在战争中受到重创,反而利用过往的恩情人脉,一直在清河地区保有影响力。
这一次被袁军拉拢的两个副营将就是出自孙家和房家,两人本只是旁系,但奈何南方利用宗族的这层关系,直接找到了他们,并厚以许诺。
泰山军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所以对于孙、房两个副营将自然没什么过多的优待,所以在条件上和袁绍许诺的一比,自然天差地别。
于是,两边勾连许久终于在大谷关弄出这样的大事来。
所以站在胡母丘的角度,他自然要清查昭义军的豪势旁系子弟,而且他本人就是出自豪族,为了避嫌更是不敢有任何手软。
但昭义军感受到的却是他们的忠诚和生命都在受到威胁。很多豪势的子弟因为一直不见军中放人,心中惊疑中,一时没想开就做了逃兵。
他们本来就处在和袁军对峙的第一线,所以一跑,直接就往袁军阵地跑去。
而他们的叛徒更加坐实了胡母丘的怀疑,于是对昭义军的清查就更加严厉了。
本来胡母丘将昭义军放在第一线还是支持军备的,但因为屡次发生的叛逃事件,使得他断绝了补给。
原先在大谷关一地的昭义军人数有两千人,之后逃到谷口的大概在千人左右,正好整编为一个校尉营。
但因为溃退,他们大量的军资、补给都散落了,一开始胡母丘的渤海军抵达时,还是给他们补充了甲械和粮秣的,但后面出了那些事后,就再无补充。
于是,本该是统一杏黄军衣的昭义军却像一支衣衫褴褛的难民军,甲械也异常简陋,以这样的装备去打头阵,可见胡母丘是如何对待昭义军的。
但即便形势如此恶劣,但大部分的昭义军,如崔器这些人,都依旧以坚定的意志去准备战斗,这在很大程度归功于他们的校尉,郭璞。
郭璞是当年巨鹿太守郭典的从弟,本是河北悍将。
之后在与泰山军在邯郸大战中,主动投降泰山军,成了泰山军的一员。
郭璞这人今年已经有四十六了,在泰山军的将吏群体中是妥妥的老将了,但他的经历却并不简单,他也不是靠着和族兄郭典的关系才走到这一步的。
郭璞此前就是在北疆服役,先后参与过六次深入草原的行动,斩获过十六颗人头。但因为郭璞这人特别爱博戏、酗酒,还常将妇人留于军中,所以常常被主将厌恶,一直在北疆军团的低阶吏士打转。
直到后面郭璞被调动,参与对内郡的平叛,之后平步青云,一直做到了校尉一职。
他在邯郸之战中被俘,但在泰山军中做得很好,此前也一直辅助朱灵组建昭义军,有着丰富军事经验的郭璞很是受军中吏士们拥护。
所以在后方接纳昭义军残军后,郭璞就一直努力恢复昭义军的实力,但奈何胡母丘的偏见已深,在军中没有什么话语权的郭璞也只能做好自己的事。
他努力和还在伊阙关一带驻扎的朱灵取得联系,试图让朱灵写信给王上,让王上注意到如今昭义军的困难。
但这些书信都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如是,郭璞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
可大战什么时候才来临呢?
……
在昭义军的对面,袁绍内部又有了不同的意见。虽然已经没有人怀疑要和泰山军硬碰一场,但袁绍的幕僚们却对如何打有着截然对立的观点。
以辛评、辛韬、程昱、毛玠、凉茂、娄圭等人的意思是,打一场防御战。
他们的意思是,在大谷关这里和泰山军决战是非常不利的,因为这是硬打硬,本就处在劣势的己方,会在漫长的对攻中丢掉最后一丝希望,这在崤函之战就验证了。
而且随着各方军力逐步汇集,原先只有六万不到袁军,如今有了十万左右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