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只冬毛鼠。
冬大人转眸一扫,看见扒着树还没有离开的孙媒婆,“你怎么没一块离开?”
孙媒婆是见过冬大人真实相貌的,早知道他模样丑陋,在外人面前总垫着脚,拔高身高,此并没有惊讶,她连忙松开树,小心翼翼地提醒:
“冬大人……这赏钱,您还没给我呢。”
冬大人鼻翼耸动两下,打了个喷嚏,他抬手就用喜服擦了擦,从袖里摸出个钱袋子,扔给孙媒婆。
“拿了钱袋子赶紧滚,别妨碍本大人的人生大事。”
没有外人在,冬毛鼠变回了原声,声音有些细,听起来就很没有威严。
孙媒婆笑得眼角皱纹挤在了一起,“好的好的,我这就走!”
别的不说,这竹鼠精在赏钱这块还是大方,比她以往做媒,不知道多了多少倍。
曾蕙听着外面的动静,内心极度不安起来。她以为自己已经看淡一切了,现在才发现,根本做不到。
一只手搭在了轿帘上,曾蕙死死咬着唇,眼睛里已经有泪花泛起。
嗖!
一柄飞剑钉在了轿子上。
冬毛鼠连忙缩回手,气急败坏道:“谁?竟敢坏本大人的好事?”
他警惕的看向四周,除了秋雨,便什么也没有了。
但那柄剑还横在眼前。
“一只老鼠精,偷吃了几天香油啊,就敢学人娶亲了?”
雨雾中,有个少女牵着黑衣小童,缓缓而来。
她手上举着一把宽大的竹骨伞,将风雨都隔绝在了外面,手微微一抬,飞剑“嗖”的一下,从花轿上挣脱,飞回她的手里。
少女松开了黑衣小童,一手撑伞,一手执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