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悠闲。
披散着头发在院中小憩?
更不可能。
原来,娘家和婆家,区别这么大么……
*
“姑娘,姑娘,该起来了。”江团圆蹲在秋千面前轻喊。
睡美人被唤醒,江瑶镜眸色还懵懂,就察觉到了手边身上脚边的异样,下意识抓过来一看,满目红艳,眼睛都瞪大了,“谁糟蹋我的花了,还弄得这么丑。”
“老太爷弄得。”江团圆眨眨眼。
江瑶镜:……
撑起手臂往身上一瞧,好家伙,六七个呢。
江瑶镜哭笑不得道:“你们这些辣手摧花的,别是把我的花都薅秃了吧?”
“那没有。”江团圆摇头,“我们都是分散摘的,没有指着一处全摘了。”又迫不及待地邀功,“姑娘好不好看,你高不高兴?”
“……好看,高兴。”
江瑶镜起身,看着秋千上的花环,高兴是真高兴,都成婚的人了还被当做孩子哄,自然是高兴的,就是有点心疼花。
举目四顾,仔细打量自己的小花园,乍一看依旧花团锦簇没有任何问题,但不能细看,细看就能发现好多秃花枝。
眼睛疼。
罢了。
先放两天,然后拿去做干花泡花瓣澡,物尽其用,总不能浪费了。
毫无形象地伸了一个懒腰,恰逢微风拂过,花木香在鼻尖俏皮打了个转又飞向远方,江瑶镜下意识追着它的方向远眺。
唇边始终噙着一抹浅笑。
回家真好,连风的味道都是自-由快活的。
——
程星月已经提前知道江瑶镜回家这几日会很忙,所以用晚膳时特意观察了,见江侯爷确实好似有话要对嫂嫂讲,只因自己在场又收回去了。
于是用过晚膳后,推拒了嫂嫂要送自己回小院的举动,江瑶镜也不坚持,只道:“我在你房里放了几本山川神异游记,若是无聊,看一会也可,就是别看太久,仔细眼睛。”
程星月乖巧点头,又跟江鏖辞别后才跟着带路的婆子踏进了夜色中。
江瑶镜目送她离开。
“行了。”江鏖有些酸,“你还把你的小姑子当女儿养了,这么上心。”
“跟个小姑娘吃醋,您也好意思。”
江瑶镜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不看他仍旧气哼哼的模样,只自顾自坐在茶台前开始泡茶,这人不能哄,越哄越来劲,过一会儿就好了。
果然,等茶汤入口,江瑶镜还没来得及细品这上贡的碧螺春有多好喝,江鏖就憋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对面,一脸八卦,“襄王今儿被罚了。”
江瑶镜放下茶杯,“今儿早朝不是没事么,怎么现在被罚了?罚他什么了?”
“哈,让他回南书房继续念书,也没说多久可以出来。”
“还有,慧贵妃如今是李妃了,封号没了还降了一等。”
“刘问仙也回家自省一月了。”
哇,这是襄王一党一网打尽了?
“什么情况,您知道么?”江瑶镜实在好奇。
“我怎么可能知道?”说起这话,江鏖也郁闷,“又没想过送你进宫,宫里没有咱家的人,只知道秦王从乾清宫出来后,陛下就开始查襄王那边的事了。”
秦王?
最近好像经常听到这个人。
江瑶镜想到自己送出去的那张字条,心虚一闪而过后又马上理直气壮,是他先拿定川侯府当猴戏看的。
“既是皇家私事,那您也别瞎打听了。”
“就是心里痒,真的很想知道具体情况。”江鏖摸着下巴琢磨,“我自己肯定不查,都没人手,我等着问赵至卿,他肯定会查。”
“不过刘问仙那个老匹夫,果然阴得很!”
江鏖一拍桌子,“前儿你不是让留意宗族那边么,还真有异。”
“那边本就管理松散,一句高兴的话就能从伺花女变成一等丫鬟,反正一群爷们都是见色起意的货,也不稀奇。”
“奇的是,今儿刘问仙一出事,原本有个才晋升的小丫头,都以为她会被收入房中,谁知下午就得罪了宠妾,如今打扫马厩去了。”
可不信这是巧合。
“果然阴得很,襄王在明面,这还不够,他还有后手!”江鏖磨牙,“老夫就生等着,等过几日,看他还有没有空来算计老夫!”
江瑶镜微微眯眼,将这事记在心里,以后要更留意刘家才是。
蓦地,江瑶镜又想到一件事。
“那我们不是承了秦王的情?”
若是以往,这种顺手的连带后果,江瑶镜是不会想到秦王的,又不是自家上门去求的。
可经历了前面那几回,秦王的性情实在捉摸不定,鬼知道他会不会把这个人情记在心里,然后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又让你还。
尤其是自己还嘲讽了他一回。
“不会吧?又不是我们去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