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去留意目标的动向,大部分时间都是几个队友在执行盯梢和警戒工作,这个过程的前半个小时还算轻松,直到远处那些僵尸突兀地离开了原地位置。
几分钟后,之前那并没有让我感到多少决战气息的轻松氛围消失了,黑梵大佬突然发来的一系列命令给我们s17特别观察小队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在接下来的将近一小时里,我们始终处于在四面楚歌中疲于奔命的状态,跨过数个无人监控区设置焕发粉、赶到最近的补给点担任临时护卫工作、到某个指定地点去确认仅仅几十只怪物是不是乖乖待在原地、跟在怪物大部队后面沿途做下标记、莫名其妙地去某个地点待命再莫名其妙地撤离,这些莫名其妙的任务一度让我觉得黑梵大佬是不是故意在耍我们,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当我趁着为数不多地休息时间跟几个朋友发消息吐槽之后,才发现几乎所有被派出去来的队伍都在疲于奔命,所有人都肩负大量任务,相比之下我们s17小队还算轻松,那些代号鹰眼,全员都由玩家组成的队伍差点跑断了腿,接到的命令几乎是我们这些普通小队的两倍,一个个都被累得吐信子了。
我很难想象黑梵大佬究竟要彪悍到什么程度才能同时发出那么多指令,也不清楚我们这些人所做的事究竟起到了什么效果,这无疑是一盘很大的棋,尽管身为棋子的我们无法窥视到全貌,但最终的结果却足以证明黑梵大佬这盘棋下赢了,我记得很清楚,当天上午十点四十九分,作为第二阶段核心的晨忘语殿下以及公主卫队成功将一万两千余只突变者拉离金辉河支流,直奔霍迪尔山道。
至此,第二阶段已经完成了超过百分之九十,而刚刚赶回驻地的我们,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休息与准备时间。
我被分到了第一作战序列,稀里糊涂地被轰到炼金工坊那边,从两个面无人色的老兄那儿领到了五瓶生命药剂和半试管颜色可疑的体能药水,然后就去驻地那边找大部队汇合了,负责率领包括我在内总计五十几号人的雷蒙德队长很亲切,跟我们聊天时总是拎着一把看起来挺有故事的锈剑,性格和他的体型完全成反比,是一个很细腻很知性的人,甚至为了舒缓大家紧张的情绪即兴借了把鲁特琴弹了两首曲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无罪之界的音乐体系跟现实不大兼容,反正我觉得是挺难听的。
同队的五十几人里大概有十来个玩家,不过我们并没有太深入的交流,只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而已,我太紧张了,如果不是在游戏里,我肯定已经开始胃痛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间过的真是太快了,仿佛只是眨了眨眼,说两句话的功夫,零号接敌区的轰鸣就遥遥地传了过来。
上午十一点五十一分,第三阶段正式开始,那是我最后一次有空去看系统时间。
掩埋着大量爆炸物的第一道基本防线简称一本线被引爆了,我们几乎是在爆炸声响起的同时接到了命令,在队长们的带领下快速赶到第一接敌区严阵以待,每个人都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做好了死在第一波冲锋下的准备,萨满们的战鼓声开始回荡在山道中,但对我们这些玩家却起不到太大效果,我依然紧张的浑身发抖。
一个又一个萨满祭司从我们身旁匆匆跑过,头也不回地向零号接敌区冲去,不知过了多久,我隐约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嘶吼声,然后便看到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雷霆风暴。
我知道法师团已经出手了,也知道快轮到我们了
雷雨止息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面前的黑梵大佬很轻松地对我们摊了摊手,宣布前菜结束了,然后便带头向零号区走去,大家紧随其后,每个人都紧张的说不出话来,我注意到雷蒙德队长也跟我一样在发抖,相比身为职业佣兵的他已经血液沸腾了吧,而我却只是在患得患失,尽管并非恐惧死亡,但我却很害怕这段时间的一切努力付诸东流。
再然后,我就没时间害怕了
我甚至不知道那些怪物是在什么时候冲过来的,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挥舞着武器和那些东西战作一团了,或许不应该说是战作一团,只是机械般地向那些已经铺满了自己视野的丧尸抡刀子而已,前面的十几个战友瞬间就被吞没了,雷蒙德队长用怒吼唤醒了其他人,但那些怪物已经几乎越过了第一梯队,它们充斥在每个能挤人或不能挤人的地方,用牙齿与利爪撕扯着自己面前的一切,很多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扑倒了,半小时前还跟我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半龙人大哥被至少十几个突变者围在中间,几个呼吸间就变成了一滩殷红的碎片!
黑梵牧师的呼喊从不远处传来,指示第二梯队顶上去,事实上他们已经在这么做了,我们勉强遏制住了第一波冲击,盗贼部队从两边突了进来,帮忙击杀那些已经和第一梯队不分彼此的怪物,施法者也开始掩护我们,拼命把技能扔向远处的怪物,战斗就这样突兀地打响了。
就像一台满功率运转起来的绞肉机一般!
战争古树、支援序列、骑士团相继加入了战局,将战火燃遍整个霍迪尔山道,我们被撤下去,顶上来,随军后退,再撤下去,再顶上来,再随军后退,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