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男色手段，骗干了不知多少粉丝的钱包，也不知辜负了多少铁粉的喜爱，如今总算踢到铁板了。他现在很好奇，当沉夜知道清溪就是“沉夜的小溪”时，会是什么表情。
想到这，王助理拿着手机朝正在直播的沉夜走过去。
沉夜瞥见他过来，关掉麦。一边整理着黑色衬衫的袖口，一边问：“怎么样，打听出来怎么回事了吗?”
"我看弹幕有粉丝说，是个神秘富婆清溪，去了他的直播间?确定是清溪本人?"
王助理回道：“是的，陈哥。是清溪本人。”
沉夜，本名陈红强，他一直厌恶自己这个本名，要不是老家父母死活不允许他改名，说改了就不认他这个儿子，他早把这个土得掉渣的名字改了。出门在外，他都是用的网络名沉夜，或者自己起的假名“陈野”。
“这个曲飞，一个不入流的唱歌小主播，粉丝还不到我的零头，也不知走了什么邪门运道，竟然能吸引来清溪。”
“据我所知，这位有阵子没在火鸦露面了吧。”
“自从上次PK后，没听说她有捧过谁的场。”沉夜语气随意，显然没当回事。
“回头你去试试，看能不能把清溪拉过来，最好让她加入我的粉丝群。”
“对了，记得别发普通的照片、视频，发点特别的。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挑一些尺度大点儿的。”
"这种有钱的女人，没点本钱的男人吸引不到她们。"王助理对他的话一向听从，并能快速执行。不过这一次……“陈哥，这事儿怕是难办。”
沉夜正在直播，不能闭麦太久，这会儿已经重新把麦打开和粉丝互动了。
差不多又过了半小时，直播时间结束，下了播，沉夜接过王助理递过来的东西，到洗手间一边卸妆一边问：“之前你说事儿难办，是什么意思?”王助理神色古怪，欲言又止。
沉夜停下动作：“有话你就说，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
“是这样的……陈哥，你还记得小溪吗?”
沉夜用卸妆油涂脸的动作一顿。
片刻后，他语气漠然："什么小溪?哪个小溪?无关紧要的人，你提来做什么?"
王助理眼底一片复杂，别的不说，小溪当初怎么沉夜拉人气票、打榜、做数据、反黑的，没人比他更清楚。
他可是记得那会儿沉夜还不算火，顶多也就大几十万的粉丝，对小溪的态度明显和别的粉丝不同，十分熟稔，私下里还常常语音通话。虽说小溪是出了名的社恐，从来不和别人语音、连麦。没人知道她的声音什么样。
沉夜和对方语音通话，她也是关闭了麦克风的。
当时他以为沉夜真对这个小粉丝动了心思，还侧面提醒过他注意维护群里其他大小粉丝的情绪。
后来沉夜对她淡了一些，再后来就是……小溪刷拉了，直播间里被群嘲，沉夜和其他人一样，都没吭声，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攻击嘲讽。
接着小溪突然在直播间发疯反击所有人，连沉夜都被骂了。
王助理大感震惊，要知道在那之前，小溪对沉夜那叫一个偏爱，别说骂他，一点点不好的话，都不会对他说的。不管沉夜怎么跟她发脾气，小溪都照单全收地包容。
他还是第一次见小溪那样的失态、癫狂、愤怒……和伤心。果不其然，事态一发不可收拾。沉夜拉黑了小溪，两人彻底掰了。
这之后，沉夜曾有一天直播完，累得妆都懒得卸，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的时候，突然出声对王助理说：“要是小溪找你，你就让她换个号，重新回来吧。”王助理“啊?”了一声，他以为自己幻听了。
“没听清楚?”
“那算了。”
“当我是在说梦话吧。可能今天我确实有些累了……”
等沉夜一觉醒来，王助理又问起他说的那句话，他却一脸茫然疑惑的模样，仿佛压根不记得自己有说过什么。王助理没多想，把这事抛到脑后。直到此时此刻。
他不知为什么,又想到了那一晚的沉夜。
“陈哥，你真不记得小溪了?唉，可能这就是缘分不到吧。”
沉夜冲干净脸，帅气的五官在清水的洗涤下，更显几分俊美，他皱眉问：“你有话就直说，怎么阴阳怪气的今天。吃错药了?”王助理语气充满可惜遗憾地开口：“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当初被陈哥拉黑的【沉夜的小溪】,就是如今这位大名鼎鼎的神秘富婆大佬清溪。”"先前随手给曲飞刷了六百多万，帮他pk打赢你的就是她。"
“这谁能想到啊。”
“真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王助理注意到，镜子里，沉夜的神色一瞬间僵住了。他手里拿着的杯子，啪的一声，掉在洗脸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