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又相持十多日,眼看着赵韪的耐心快要耗尽。
这时赵韪部下程畿建议道:“徐州军不与我战,乃是自觉占不到便宜,既然如此,我军何不卖个破绽给对方,诱敌入瓮。”
赵韪听了,立刻说道:“季然(程畿字)且言。”
“我军可令扶校尉统帅一部弱兵,靠近敌军营寨的平地屯驻,而中郎将则自统一部精锐,伏于山谷之中,并谎称要退兵。
周瑜见之,必然以为我军撤退,无暇顾忌,乘势来击。到时候可令扶校尉诈败回撤,待周瑜追来,中郎将引兵突出,断其归路,必可击破敌军。”
赵韪听后大喜,忍不住抚掌大笑道:“有季然此谋,我必将生擒周瑜小儿,踏平南郡。”
于是赵韪便依照程畿之言行之。
很快徐州军斥候便向周瑜回报,益州军于对面不远处新设一屯,而且益州军近日有撤兵之意。
周瑜听了,立刻前来查看,只见新设一屯并不大,哪怕营中住满军队,止不过五六千人。
而且营中防御松松垮垮,一看便是一只弱旅。
周瑜笑道:“此等兵如儿戏一般,就像送到我眼前的一块肥肉,就等着我去吞掉一般,赵韪真是大方啊。”
张羡说道:“周太守,老夫愿出兵击之,如其不胜,甘当军令。”
张羡眼看攻打南郡,并未有多少功劳,唯恐没法获得江陵,因此便主动站出来,希望立些功劳。
张羡说完,定徐便言道:“前面山谷之中,隐隐有杀气起,其下必有伏兵,故赵韪于平地设此弱兵,以诱我军。”
杀气有没有不好说,但定徐肯定不能让张羡揽了功劳。
这时张羡又道:“听说赵韪要撤。”
周瑜道:“那就让他撤好了,反正没法交代的是他。擅启战端,又不胜而回,他如何面对川中上下。”
赵韪此计,在周瑜看来,如儿戏一般,毕竟若是真要撤退,又如何弄得人尽皆知,不过是以撤退为幌子,引诱他去攻击罢了。
到了次日,扶禁眼看周瑜不出,于是又引兵到关前搦战,众人解衣卸甲,赤身裸体,或睡或坐,直引得众人大恼。
这时张羡又主动来请战。
“益州军欺我太甚,我等愿出击破敌,以挫其锐气。”
这一次周瑜并未阻拦,反而说道:“既然张将军请战,那我也不拦着,到了傍晚时分,将军可率军出击。”
张羡大喜,笑着出帐。
定徐有些吃惊地问道:“公瑾不是要消耗敌军士气,如何又要出战了?”
“双方相持快两月,贼军士气消磨的差不多了。既然张将军请战,那就让张将军试试益州军的实力。”
定徐不解道:“可是眼前益州军,明显是有埋伏。”
周瑜笑道:“张羡寻死,于我等何干?”
对于周瑜来说,要想让赵韪更加失去戒备,最好的方式便是自己大败一场,让对方以为自己不过如此。而周瑜并不想真败,那这件事只能落到张羡的头上。
听闻张羡要出兵,已经投降的庞季劝说道:“此必有埋伏。”
周瑜听了,只是笑笑,也不搭理。
就在这时,斥候又来报,言益州军将船只尽调到猇亭。
周瑜听了,更加高兴起来,对众人说道:“水军沿江而下,进则易,退则难。赵韪这次要满盘皆输了。”
于是周瑜下令道:“我军与益州诸军相持两月,未尝出战,今观益州军已经锐气丧矣。我欲击其前军羸弱,张将军今请为先锋,诸将且在军后,只待张将军得胜,便一路出击,直破蜀贼。”
张羡听了,更加高兴,以为自己要得了破敌第一功,兴高采烈地出击去了。
而周瑜看着张羡,期盼着赵韪能够得力一些,击杀了张羡。
张羡出了大营,一路向西,猛击对面的益州弱兵。扶禁打了没两刻钟,已然不敌,立刻命令麾下将士向后逃去。
张羡见状,立刻指挥部下追击。
这时张羡的儿子张怿劝道:“父亲,穷寇勿追,恐有埋伏。再说咱们这一次出征南郡,已经伤亡巨大,若是此战消耗再重,只怕要元气大伤。”
张羡乃说道:“之前大将军虽然许了我南郡太守的位置,可是破南郡我们却没多少功劳,所以周瑜已然有心不给。”
张怿听了,立刻着急道:“父亲,他凭什么不该。”
“傻孩子,历来地位靠的是实力。若是为父打下江陵,大将军自不会违约,可是让大将军白白将南郡送给我,却是不能。
所以这一次我就是拼了老命,也得让大将军看到,我张羡还能任用,如此大将军才不会违约。
这一战,无论如何,咱们没法退。”
张羡一路猛攻,众军鼓噪而进,行不十余里,便有一军杀出阻拦,正是赵韪部将向存。
张羡见状,也怀疑益州军真的有埋伏,不敢再进,便准备撤回,可又没走多远,便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