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外祖父送的这两曲编制,曹昂手中,便独领五曲,成为州兵之中,最强大的势力。
如之前曹昂说得那般,分给曹家的三曲,曹昂只拿出一曲,招募曹氏子弟和族中私兵、佃户,剩余两曲,加上丁氏两曲,共四曲人马,都被曹昂拿来征募私人力量。
曹昂在沛国、彭城有六七个庄园,前后招揽了流民近万人,还有诸多战役奉养的老兵,此时正好派上用场了。
上万流民,可抽出四千壮丁,这次挑选出最精锐的两千人为兵。再补充进老兵和曹昂亲卫,这支部队立时便是一支强兵。
四个军侯,分别是辛错、马铜、袭肃和曹援。辛错、马铜是曹昂的亲卫出身;袭肃是曹昂往这支部队里掺的一粒沙子,与所有人都无交集;而曹援是前永昌郡太守曹鸾之子。
曹鸾是曹家人不愿提起的痛,因为曹鸾的擅自行事,让曹家损失惨重,因此曹援在曹家也并不受待见。
不过此人能力确实非凡,更兼在族中没什么势力,因此曹昂回乡之后,便将曹援留在身边为书吏,这一次更是直接提拔为了军侯。
对于失意而有能力的人,曹昂从不吝于伸出橄榄枝。
这两千人马一出,立时就镇住了众人。其余各家的人,再是有钱有势力,哪里拿得出这么多身经百战的老兵来。
曹昂养了这么多年的伤残军人,这些年光给他练兵了。
除了曹昂手中的两千人,曹家一曲统帅是曹昂的叔父曹洪。曹洪做过蕲春长,也算领过兵。
夏侯家的统帅是夏侯惇,丁家的统帅是丁武,丁家一个偏远子弟。
由此可见,丁家也确实是没什么可用之人了。
如此曹昂手中便有七曲人马可调遣,说是控制了郡兵也不为过。
各家速度很快,没两日便整编出五千军队来。而这时一直传言要攻打谯县,却又始终不至的乱军,终于姗姗来迟。
不得不说,曹昂和波才都培养出默契了。
眼看贼匪势大,将要攻城。黄琬立时又将众人邀到州牧府,商议御敌之事。
黄琬倒不是不知道如何御敌,可是新编出的五千人马,根本不听他的,他不先取得兵权,如何御敌。
黄琬也有想法。
兵可以让各家统帅,但是必须要听自己的命令,这是黄琬的底线,否则他不就成了各家的傀儡了吗。
曹昂能理解,但是不愿意。
没有独立的领兵权,如何发挥自己的统兵能力。
而且只有获得独立的领兵权,才能随意统兵扩张,并在士兵伤亡、军械损耗做文章,暗地里增益势力。
不过曹昂也清楚,此事不能跟黄琬硬顶,如之前州兵编制一事那般,只能以退为进。
于是在州牧府的军事会议上,曹昂也做了锯嘴的葫芦,不管黄琬怎么说,就是不发言。
谯县的各家首领心中都明白,曹昂才是真正说话管用的,大家都不愿出头,就希望曹昂带着他们争夺权利。
于是黄琬又陷入自说自话的地步。
眼看会议冷了场,黄琬只得又盯着曹昂去看。
“子修觉得,此战该如何打?”
曹昂刚开始没说话,而是低着头,玩弄着手中的玉佩,良久才说道:“这打仗之事,也不过是随机应变。黄公如此问我,倒是让我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曹昂话是不错,可谁又能做到随机应变呢。
曹昂这话,明显是推脱意,黄琬立时头大起来。他不得不承认,曹昂能做到骠骑将军,果然是个难缠的主。
这时曹昂的舅父丁越说道:“我看啊,咱们这群人,都没打过什么仗,能商议出个什么。倒不如将兵权尽交给广陵侯,让他指挥,难道区区贼匪,还能及得上西羌和匈奴人!”
其余众人听了,纷纷赞同。
黄琬则脸色铁青,不发一言。
曹昂见状,便站起来说道:“曹昂年岁最少,又是晚辈,决计是不敢号令诸位长辈的。所以我这一仗,我只听命,诸公安排曹昂做什么,曹昂便做什么,至于指挥,曹昂绝不敢承受。”
曹昂这么说,这事也便无法议下去。
而黄琬怒气冲冲回到后院,恼怒谯县众人的无礼,幕僚陈珪便来求见。
陈珪是陈球的侄子,之前做过剧县(治今山东寿光市纪台镇)令,后来陈球出事之后,便被免去了官职。直到黄琬担任豫州牧,征其为幕僚。
陈珪早知道黄琬怒火中烧的原因,见到黄琬便劝道:“使君何必着急,我看最该着急的,恰恰是他们谯县人。”
“汉瑜(陈珪字)此言何意?”
陈珪道:“若是谯县失守,使君突围便是,虽说有责任,到底不过是失了颜面,可是谯县诸人,却是要承受灭顶之灾。所以更不愿谯县失守的,恰恰就是这些人。
今日众人与使君为难,不过是想多寻一些利处。可若是谯县真到了生死存亡之际,这群人怕是比谁都着急,反倒要来求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