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郭氾,一劫天子,一劫公卿,双方又是斗了一个旗鼓相当,却是彻底将大汉的脸面扯破在地。
上一次李傕抢了先手,这一次郭氾便收买了李傕的大将中郎将张苞、张龙等人,准备打李傕一个措手不及。
张苞虽然是李傕手中大将,但郭氾却是许诺,只要诛杀李傕,允张苞统领李傕旧部,如此巨大的利益诱惑下,张苞自然便倒向了郭氾。
李傕、郭氾二人主战场在长安城内,各控制着内城南北,以坊墙为屏障。
这日夜里,张苞便带着人偷偷打开了一处坊墙的大门,引郭氾所部进入南城。
郭氾集中了军中全部的突骑,众人一路疾驰,直冲李傕府邸外。张苞等人还在城中四处放火,焚烧民居,制造混乱。
郭氾军队更是对着李府弓弩齐发,根本不在乎府上还住着天子,甚至飞箭射入天子所居之处。
李傕毫无防备,被射穿了左耳,差点让对方斩首。
李傕带伤躲在一处楼后,大声喊道:“郭阿多,此乃天子居处,你胆敢袭驾,是要造反不成?”
郭氾离着不远,竟然听到李傕的声音。
“李傕逆贼,你是劫了天子,我今特来保驾。”
“胡说八道,我是保驾。”
······
二人斗了几句嘴,李傕眼看说不过对方,于是大声喊道:“你也不必多言,咱们今日两个不用军士,只你我二人于军前斗将,若是你能赢了我,即将天子取去。”
堂堂大汉天子,竟成了二人赌注,真是可悲可叹。
“好!”
郭氾自负勇武,自然答应。而李傕不过是缓兵之计,根本不跟对方斗勇。很快李傕援兵赶到,双方立刻展开了混战。
刘协听着府内外的喊杀声,再一次想起了当年中常侍之乱的场面,吓得瑟瑟发抖,手脚麻木。
这时曹晞匆匆来到刘协的房间,见到刘协便说道:“陛下,这里不安全,我们前往后院躲避。”
刘协还是害怕,高声说道:“朕哪也不去。”
曹晞不由分说,直接对侍中刘艾说道:“刘侍中,这里靠近府外,贼人的弓箭可以射入,稍有不慎,便可能有流矢伤到天子,还是后院更安全,至少流矢射不到,郭氾再大胆也不敢直接弑君。你带着一众侍中、侍郎和郎官护着天子前往后院,我带着虎贲羽林亲卫为你们断后。”
“元后!”
“没时间细说。”
刘艾也知道不是说话的场合,于是让人架起天子便往后院而去。
曹晞带着人在后卫持,众人很快进入后院。曹昂又命人分守在四面院墙之上,不让任何贼人进入。
刘协跑了一阵,气喘吁吁,想到今日的境地,忍不住流出泪来。
曹晞却是来到刘协身旁,低声说道:“陛下,众人都看着呢?”
刘协这才如梦方醒,赶紧擦去眼泪。
李傕、郭氾战了一夜,虽然郭氾占据优势,可李傕部将杨奉却来援及时,挡住了郭氾的猛攻。等到天亮,郭氾眼看失了先机,于是便撤退。
李傕大败一场,折了锐气。
这时李参便建议道:“北地、上郡等地,多有羌胡,车骑将军何不招揽羌胡来助战。到时候这些羌胡攻郭氾之后,必能破敌。”
李傕大喜,立刻命人前往东羌诸部,邀其助战,更以御物缯彩与之,更答应事成之后,以宫人、妇女赠之。
与此同时,李参还建议李傕道:“天子在手,大义方在手,今李府经过大战,已经破败不堪,不适合再居住,不如将天子转移到北坞之中,以重兵卫之,则天子与外隔绝,()
方为安全。”
李傕对于李参,几乎是言听计从,立刻同意了此事。
于是李傕便又让侄子李暹带着天子移营。
对于此事,刘协几乎没有任何发言权,只得听之任之。
刘协到了北坞之后,李傕派校尉守门,断绝内外的联系。至此刘协跟一只笼中鸟一般,彻底成了李傕的手中玩物。
而李傕拨来的衣食之物,多半被看守的士兵所扣押,落到刘协手中的,所剩无几。
于是刘协和一众侍臣很快便过上了食不果腹的生活。众人养尊处优惯了,哪里经受过这种生活,很快便面有饥色。
刘协知道不能这么下去,否则他就要被活活饿死,只得派人向李傕要求供应五斗米,五具牛骨来赐给左右。
刘协这个要求,几乎是很低三下四了,可是李傕却是不以为然,反而不高兴地说道:“我让人早晚送饭,要米做什么?”
内侍再三哀求,李傕这才播了几个烂臭牛骨,送给天子。
几个牛骨已经不知放多久了,散发着恶臭味。刘协见了,脸色当即便难看起来,想要责问李傕。
这时侍中杨琦赶紧劝阻道:“天子,从李傕身边传来消息,李傕自知所犯悖逆,准备将天子转移到池阳黄白城,天子暂且忍耐,省得给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