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代们提供在汴州的工作岗位,并为带团的王昭祚解决了个人问题把女儿嫁给他,同时,汴军从镇州撤军。
这是官方报道,翻译过来就是王镕给朱温赔款,并把自己的儿子和镇州高级将领的儿子送去朱温那里当人质,以政治联姻为纽带,建立成德汴州联盟。从此,镇州成德军依附于汴州势力。
王镕的一个谋士私下给他建议,说河东李克用虽然衰败,却仍不容小觑,镇州虽在朱温的庇护之下,但远水不解近渴,何况咱们的左邻右舍幽州卢龙军、沧州义昌军、定州义武军,全都是河东势力的爪牙!不如趁此机会,煽动朱温扫平河朔,这样咱们就可以无后顾之忧地对抗河东李克用了。
王镕深以为然,于是再派周式前往游说朱温,说愿意竭尽全力帮助朱温一统河朔平原。
这是一份令朱温无法拒绝的善意。当即就派张存敬汇合魏博军,北上补刀刘仁恭。
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张存敬一口气攻下卢龙辖境的二十个城池,挺进到瓦桥,北面的幽州已经门户顿开,再也无险可守。偏在此时,雨湿路滑,道路泞泥,不利于行军。
兵贵神速。张存敬当机立断,折而向西,对定州义武军发起攻击,又是一口气直接推进到定州城下。
定州义武军节度使王郜急忙派叔叔王处直挂帅御敌。
王处直的想法是紧贴城墙建立营寨,利用高大坚固的城墙为依托,发挥视野优势和射程优势,打一波塔下消耗,等汴军精疲力尽之后,再出击收割。
而王郜的谋士梁汶却不赞同这种保守的主张,他说道:“从前,卢龙跟成德联合三十万人,夹攻定州,而我们的部队还不满五千人,尚且可以一战而胜。现在,张存敬不过才三万人,而我们的兵力却比那时增长了十倍还多,为何还要胆小如鼠,躲在城下求保命呢?”
王郜一听,言之有理,叔叔一生戎马,为何畏首畏尾,不如一介书生有胆魄?手握重兵却玩寇不前,莫非是……王郜后背一凉,于是给王处直下令:叔叔你大胆地往前走哇,往前走,莫回头!
在面临大敌当前的时刻,通常都是武将激进,文官保守。偶尔也会有武将消极主和,而文官积极主战的情况发生,而一旦出现这种局面,往往都会在史书上留下光辉的一页,创造文官带兵、获得大胜的奇迹,例如明朝“北京保卫战”中的于谦。
如今,危如累卵的定州城内,也出现了这种历史性时刻。那么这位英勇无畏的书生梁汶,到底是秀儿,还是逗儿,到底是青史流芳还是沦为笑柄,将会很快揭晓。
王处直奉命挺进到沙河,迎头阻击张存敬。
战斗打响了。
战斗结束了。
超过一半以上的定州军被汴军歼灭,“亡大将十五,士死者数万”。残兵败将保护着王处直逃回定州。
败军回城之后,立即发动兵变,驱逐节度使王郜,拥护王处直做留后。王郜携家眷逃奔河东太原府。
张存敬尾随而至,包围定州城。十天之后,朱温亲率主力部队抵达定州城下。
大帅亲自督战,张存敬更加卖力表现。大帅既然允诺把镇州成德赏给葛从周,岂能不把定州义武赏给我?张存敬架起云梯,准备好冲车,迫不及待地要发动一场攻城战。
王处直亲自登上城门楼,大呼:“敝镇于朝廷未尝不忠,于藩邻未尝失礼。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不明白您为何要兵戈相向啊?”
此言非虚,并不是客套话。
定州义武军,是为数不多的自始至终都忠于朝廷的藩镇之一。建中三年782,唐朝始设定州义武军,首任节度使是张孝忠契丹人,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是朝廷赐名,此人是安禄山手下,曾参与“安史之乱”,兵败后归顺朝廷,之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帮朝廷平定叛乱,勤王有功,至死效忠朝廷。张孝忠死后,他忠于朝廷的魂魄影响着历任义武军节度,在那个藩镇割据的乱世,定州义武军成为一股清流。
前义武军节度王处存王处直之兄,更是有大功于朝廷。
当时,黄巢犯长安,消息传到河朔地区,王处存悲伤不已,一连几日嚎啕恸哭,不等接到勤王的指令,就亲率大军驰援长安。在收复长安的战役中,王处存不计个人得失,不惜一切代价,奋勇当先,立功最多,且军纪严明,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全军以白布缠头,号为“白头军”,用以区别其他藩镇的乱兵。
也正因其军纪严明,不骚扰百姓,所以保持着完整的建制和战斗力,也就因此成为唯一一支在黄巢反扑中全身而退的部队。
讨贼期间,每当言及国难未平、圣驾西狩,王处存都会忍不住呜咽哭泣,悲愤之情溢于言表,各路诸侯藩镇纷纷被他的忠义气节所感动。
平定黄巢之后,时任讨贼总司令、宰相王铎,论功行赏,白纸黑字明确写明:勤王举义,王处存功居第一收城破贼,李克用功居第一。
王处存病逝后,儿子王郜继任义武军节度使,距今刚满五年。
所以王处直掷地有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