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之变,晚节不保,被生生饿死在宫殿之中。
可……只消秦法不被触动,一切当自行运转。
“果然为昏聩,已非德行之昏聩。”
“大周幽王轻易点燃烽火,以观诸侯慌乱之象,那就是一个外显。”
周清摇摇头。
郡县之失,其专在上。
失却阴阳的平衡制约,便会有灾难落下。
英主之所以为英主。
乃是因为他能够在自己设立的规则体系内行动,故而,一切运转,有条不紊。
“你啊。”
“庙堂之上,也只有你能够与寡人说这番话了。”
“以你这般分析,无论是郡县一体,还是封建邦国,都不能够长久。”
“道家所修乃是阴阳,莫不是要如中央学宫部分学员所语,混合一处?”
秦王政单手指了指王弟。
这番话中枢重臣中,明白的应该有,就是能够在自己面前说出来的,寥寥无几。
王弟,为之例外。
故而,自己喜欢和王弟论事,许多事情,王弟总能够给予自己别样的想法与方向。
以道家的眼光来看,世间没有完美的体制。
郡县一体不完美。
封建邦国也不完美。
难道两者统合一处就可以了?
“混合封建与郡县?”
“不可取。”
“况且,封建与郡县的真正差别乃是在于对力量的争夺,若言真正完美的秩序,或许只存在于祖师和孔丘所语了。”
“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上义为之而有以为。”
“下德不失德,失道而后德,失得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
“儒家之语,绝学,说来其内倒是有点意思,之书有三世。”
“观春秋诸国乱象横生,所见谓昭定哀,所闻谓文宣成襄,可为诸夏乱世。”
“又所闻之世,见治升平,内诸夏而外夷狄,可为升平岁月之时。”
“又所闻所见著治太平,夷狄进至于爵,天下远近大小若一,或可为太平之世。”
“那是大秦的未来,封建与郡县为手段,大王当自行抉择。”
抉择两者之一!
周清难以定下。
自己可以推演最美好的世界,也可以语落诸夏最美好的一切,终究推演只是推演。
并不是真正的现实。
眼下的秦国才是现实。
即将一天下大势才是现实。
国富民强!
国泰民安!
万世不坠!
才是秦国的目标,采取何种手段,周清觉得都可以做到,关键看如何权衡。
“三世之言,寡人还是第一次听到,其书寡人有过阅览,印证武真侯之言。”
“也有精妙。”
“有些事情……做起来很难,道家的上德之说,儒家的大同之说,更难。”
“可武真侯有一句话寡人觉得很对,封建与郡县都只是手段,或许眼下封建最为适合,或许郡县最为适合。”
“适合当下的才是最好的,果然有朝一日,上德不德,那就需要另外的东西了。”
秦王政双手拍合,不住赞叹。
王弟精通百家之学,昔年有闻王弟在稷下学宫有内圣外学的儒家之论,折服儒家前任掌门公都子。
现在又语落三世之言,怕是那些儒家的儒者们都参悟不到,两家之学,也有共同。
王弟说了这般多,秦王政明白其意。
许多事情是不断变化的。
采取最合眼前之法的策略最合适。
而最合眼前之法的策略?
也许自己已经想到了不少。
“中央学宫的进展如何?”
接着前言,秦王政没有在之前的话题上停留。
王弟本该在月前就离开咸阳的,因为中央学宫的事情,停留很久了。
“大体无碍。”
“中央学宫的革新整顿果然出了问题,着学宫令、学宫丞便是。”
周清一语。
中央学宫的革新已经在进行了,来至国府各大行署的督察使也都进入各大院堂了。
具体的职能划分也都条例分明。
若然不能够按照革新得进度发展,那就不是自己的过错,而是学宫令等人的过错。
“哈哈哈,如果不是南郡那边有政事堂的存在,寡人还真想要令武真侯你南下。”
“叶腾,此人政才卓著,寡人很是欣赏。”
“嗯,……政事堂,寡人有感,将来在咸阳之内也会出现这般的行署。”
秦王政大笑。
王弟数年前便是上呈关于蜀郡、巴郡、黔中郡、南郡四郡一体的规划。
从每一个月传递的文书来看,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