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没说话,她身边的一个侍卫问:“是好是坏与我们何干?”
对面那群人冷哼一声,正想说话。
这侍卫也冷笑一声抢先说:“再说了,有人又没吃女人的经血丸子求一个益寿又延年,你们说对吧?”
对面破防了:“呸,有人夺弟媳,不要脸!”
“那也比搂着乳母睡觉强。爷就纳闷了,年轻貌美的不好看吗?看上一个老女人,小时候吃奶,长大了还吃奶。”
一群侍卫笑起来,带着那种是男人都懂的猥琐。
还有侍卫跟风:“有人差点被宫女勒死。”“有人领着对头叫自己的门,丢祖宗的人!”“有人抢侄儿的家业,更不要脸。”
对面先破防后跳脚:“有人毒死亲爹偷庶母,比杨广尤甚!”
海棠使劲想:哦,他说的四哥啊!
侍卫反击“有人被梃击、闹移宫、被投毒,窝囊至极!”
……
两边全是踩着对方的痛脚骂,比较起来,入关才三帝的清比起十六帝的明,黑点少了些。
对方又不了解关外的事儿,因此一个黑料反复骂,和侍卫这边比就差远了。侍卫是不带重复的一直骂,还件件都是实锤了的。时间一长,这群人就在声势上败了下去。
让海棠说这就没什么可比性,比烂很光荣吗?
就这种事,会有人主动偃旗息鼓吗?
所以两边又发展成了械斗!
海棠心想:白来了一趟!
这敌对关系都确立了,自己还怎么打入敌营获取信任。
也不能怪这群侍卫小不忍则乱大谋,人家都已经贴脸输出了,这个时候一味忍让就太窝囊了。
累了毁灭吧!
门外斗殴,寺里的和尚赶紧出来拉架,海棠看着这场面又稀里糊涂地变成了三方混战,等到官府来人的时候,除了一边坐着的海棠和傲霜斗雪,这群人都挂了彩,被衙役们全拘拿了。
去衙门领人吧。
寺里的和尚说他们是拉架的,先走了。
海棠这里缴了银子才把一群祸头子给保出来。但是对方一群人官府不敢放,弘晖的侍卫们把这群人提出来交给了朱尔哈岱。朱尔哈岱连夜审问,得出的结论是:天地会在几年前就搬到了南洋,留下的都是一些不忍抛弃家眷的人,已经算不得里面的核心人物,只能算是外围的喽啰。
朱尔哈岱问:“为什么不带这家眷走?听说南洋稻米丰产日子好过,按理说出去做个山大王比在这里做个小民强啊!”
其中一个人对着朱尔哈岱呸了一声,吐了一口血:“连你这鞑子都知道这是锦绣山河,我们为什么要走?走了岂不是真的把这锦绣山河给你们了!别说外面有好稻米,就是有金山银山,也不如这脚下的土山。”一旦走了,想回来就难了。能舍弃外面的家业吗?子孙愿意回来吗?还能融入当地吗?
朱尔哈岱说:“你们才是真汉子啊!”留下被官府追捕命悬一线,就这样也愿意留下,不逃避的才是真男人。
他接着说:“你们要是供出什么来,还能留一条命,若是顽抗,看在你们是汉子的份上,爷就只好给你们留一具全尸了。”
“呸,狗鞑子,休想从我嘴里得到休息。”
“上一个也是这么说的,但是用了刑,他招了不少,也不知道真假,我给你读一读。匪徒目前藏在一处大岛上,这岛在棉兰老海,岛上丛林密布凶兽众多,这群人就藏在一座港口,这港口有意思,就好像是玉环缺了一块,只要守住这个缺口就能保里面平安。你见过水军的火炮没有?你觉得火炮能轰开这里吗?诶诶诶,怎么就吐了这么多血?”
侍卫说:“头儿,他大概是气的了。救不救?”
“还没问出什么来呢,这么死了便宜他了,先救他吧,就看他造化了,希望别浪费了汤药。把这个拖走,拉下一个进来。”
海棠就不明白这群人为什么跳出来,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然后就是水军出动。
弘晖很兴奋:“虽然会有一些漏网之鱼,但是这也算是连根拔起了,就是种庄稼,
杂草年年除,但是也会年年长,此次若是成功能有五十年太平。”
至于五十年后,那又是另外一拨人了。
可能还是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但是这些人就如元末那群“重开大宋天”的人一样,口号是口号,招揽人心用的,也不是真心为了大宋。
但是在海棠看来,这真的跟闹着玩儿一样,精妙的布置、你来我往的算计都没出现。
感觉……感觉声势浩大的秘密结社就好比草台班子,比起来还是人家白莲教更有手段,不愧是专门造反的宗教。
一群人在广州等消息,海棠觉得这么等也不是办法,不如给自己找点事儿做。就和乔大爷去了乡下。
乔老爷很感慨,说起了家族的奋斗史。
他家是明朝时候逃到这里的,根据祖上传下的消息,洪武年间他祖宗是个公爷的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