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保泰兄弟几个难受,八阿哥只能小声地说:“是别的病症,这信弟弟写,您别问了,回头祖母问起来您别说得那么吓人,就怕老人家受不了。”
五阿哥闭上了嘴,心想人都快没了,还有什么可瞒着的呢。
八阿哥写信给康熙,康熙收到信大惊!
他以为就是一次小恙,怎么就发展到这地步了。
他在帐殿里拿着信表现得不可置信,来回踱步,上半年常宁没了,雅布没了,现在要轮到福全了?
再看看信上的日期,这时候说不定福全已经没了!
康熙很容易想到自己,顺治皇帝的儿子只剩下他自己了。他会不会和福全一样,不知不觉坏了身体然后丢下这社稷家业给太子一命呜呼了?
关键他不想离开这花花世界啊!
康熙握着信,深呼吸一口气,对梁九功说:“把诸位皇子都叫来。”
这些皇子们很快汇聚在帐殿中,康熙说:“老八来信了,你们伯王因为肝胆……如今已经到弥留之际了。”
这话说出来大家面面相觑。
二阿哥说:“真的假的?”
四阿哥说:“有太医院的脉案吗?”不能让老八一张嘴随便说,要有证据!
太子看着大阿哥说:“大哥,看来要少喝酒啊!”
大阿哥皮笑肉不笑:“多谢关心。”
六阿哥问:“汗阿玛,信是什么时候送来的?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吗?”
大家都看着康熙,康熙闭上眼叹口气:“可能赶不上了,没想到弘阳出生那天是朕和他老兄弟最后一次相见。”说完捂住脸忍不住哭起来。
一群皇子立即围上去劝解,康熙的伤心也就是一瞬间,随后把脸擦干,跟这些还给你们说:“你们现在收拾东西,昼夜不
歇返回京城,要是天可怜你们伯王?_[(,他还在,你们就去探望一番,他要是没了,就留下守灵吧,朕随后就回去。”
皇子们纷纷出了帐殿收拾行李,没多久连同太子在内,大家轻装简行策马还京。
木兰围场距离京城八百里。顶级速度八百里加急是消息一天传递八百里,这属于驿站最顶尖的速度,为了保证速度,每到一处驿站换一次马,要让马匹保持最巅峰的状态,换马不换人,骑手比马更受罪。
皇子们虽然赶路,但是身娇肉贵,自然不会用八百里加急的状态回京城,所以二天后回到京城,福全已经去世了。
太后和宁太妃抱头痛哭,太后是伤心,毕竟认识了那么久了,死亡和远行是不一样的,再无相见的机会了,因此难受地大哭。而宁太妃是真的死了儿子,她才熬出头从宫里搬出来和儿子一起居住,这两年儿子晨昏定省,刚过了两年好日子,儿子一蹬腿走了,留她一个老婆子在,怎么不痛苦。
王府中其他人也一直在痛哭,每个人伤心的地方不一样,有亲人去世的伤悲,更有对将来社会地位变化的担忧。
皇子们风尘仆仆地回来,连同福全的儿子们和常宁的儿子们,堂兄弟一堆人把灵堂挤得满满的。
按照康熙的吩咐,皇子们连家都没回,都留下守灵,其中太子被大家劝回宫中了,其他人直接在灵堂打地铺,下面铺着稻草盖着被子开始守灵。
海棠没出月子,而且兄弟们守灵她也没法子跟着一起守,就让扎拉丰阿替自己去支应着,打算自己出月子了就去王府。
最终海棠在康熙回到京城前出了月子,因为福全的去世,海棠决定不给儿子过满月了,让人带着礼物一家家上门赔礼道歉,就说家里亲人去世了,不好摆宴席,大家也能理解。
把弘阳交给德妃照顾,海棠去了裕亲王府,加上外地回来的九阿哥和十阿哥,大家人都聚齐了。康熙也在两天后回到了京城,他没回宫,直接来到了王府,亲临灵堂,看到了福全的遗容后大哭不止,被众位大臣劝了很久才劝住。
保泰就在灵堂上把福全的遗折交给了康熙,康熙心痛至极,不忍打开看,亲自塞自己袖子里带走了。
康熙回宫后立即召见了画师,让人画了他和福全同坐在树下的画像,以示兄弟同老之意。
针对福全的王位,康熙令保泰继承,并不是降低到郡王继承,而是直接继承了亲王爵。对福全其他儿子,康熙斟酌再二,授予了贝勒的爵位。这不低了,毕竟康熙的儿子们如今也就是贝勒。
两天后九阿哥和十阿哥要给他汇报这一路的见闻,看到画师把画送来,九阿哥观后忍不住撇嘴,偷偷跟十阿哥咬耳朵:“汗阿玛的心是偏的,同样是兄弟,怎么不把叔王画上去!”又不是纸不够长,多画一个人怎么了!
十阿哥用胳膊肘撞他:知道你还说!跟你不知道汗阿玛没办过偏心事儿一样,要真是一碗水端平,太子还得意什么!!
一群人瞬间坐立不安!私下议论八阿哥的话能大声说吗?不能!
这小姑娘脸皮厚还贼会拿捏人,要是不带着她说闲话她要嚷嚷出来了。大家一边感慨德妃果然不凡,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