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的马车到朗惠园的门口,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看到她的马车来纷纷请安。海棠隔着车让太监传话,请他们到园子里去。
此时马车进入园子的外门,这些佐领参领管领们列队尾随,到了内园门前,打开内大门,马车到了前院停下,海棠扶着嬷嬷的手下了车,带人往前院唯一的建筑里去。
其他人在两棵大槐树下排队,海棠先进入正堂。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正堂,这里就像是个大会议室,正面挂着牌匾“德勤怡安”,两边有对联,墙壁上有花卉题材的挂画,挂画是黑色大漆为底、白色螺钿拼出的花卉,分别是梅兰竹菊。其余全是黑漆家具,地面是青色地砖。整个屋子给人一种威严肃穆的感觉!
堂中椅子就有六排,左边三排右边三排,整整齐齐。
海棠坐在了上位,对跟来的太监们说:“门窗打开,把人请进来吧。”
两边门窗打开,光线涌入,照的整个屋子里明亮堂皇。太监出去,在门口台阶上唱礼,槐树下等着的人立即整理仪表,按照职位拾级而上进去拜见。
这时候在畅春园的西花园书房,六阿哥那位出去当了大半年官儿的伴读额尔赫跟着太监进来给六阿哥请安。
六阿哥惊讶的问:“你怎么来城外了?”随后想了起来:“看我,糊涂了,你是陪着你阿玛来的是吧?”
额尔赫打千后就说:“是啊,奴才人微言轻,轮不到奴才去拜见格格,就在外面想着好久没见您了,来给您请安,顺便贺一贺扎兄弟。”
扎拉丰阿惊讶的问:“我有什么喜事儿值得贺的?”
额尔赫说:“你与格格有缘分,难道不值得贺一贺?”
扎拉丰阿听了哑然失笑:“你贺的也太迟了,我与格格有婚约的事儿过去好久了。”
额尔赫是想说格格如今到了正白旗是有缘分,不过看他理解错了也没纠正,就问:“老将军今儿也来了吗?”
扎拉丰阿点头:“我玛法和阿玛都去了园子那边,昨日不少人来我们家拜访我玛法,今日约着一起去了。”
扎拉丰阿的话没说完,那就是正白旗出身的武将们想去西北,明显西北还有仗打,不打仗哪儿来的实力提升?而且朝廷里如今都人满为患了,不说八旗子弟每年都有出来当官的,那些科举出身的人也有一大把等着侯缺呢,赶紧去西北发展才能吃到最大的一块饼,过几年就晚了。
更可况如今他们有天然的优势,海棠就是西北的话事人,费扬古在西北已经有很深厚的基础了,这时候不努力争取一把对不起这么好的优势。
额尔赫正想说话,外面几位世子和阿哥趁着这会休息跑了过来。
这些都是来打探消息的,坐下就不走了,他们的伴读拉着扎拉丰阿他们出去说话,没一会这屋子里没别人了。
老六被围着问昨日削藩的事儿。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表示:“这哪里是裕亲王多嘴,分明是太子不容人。”
裕亲王当伯父的管那么多干嘛,有没有藩王对裕亲王没什么影响。皇上也不会主动提这事儿,这些皇帝只有给自己孩子加权的,没听说过无缘无故急迫削自己孩子权力的,特别是眼下形势大好,过几年说不定要北上和准噶尔再干一架,谁会放着大片土地不要这时候削藩,毕竟换帅如换刀,勇宪这把刀不仅锋利还好用,皇上哪会想不开!除了太子没别人会这么急不可耐,偏偏皇上很偏袒太子不是一日两日了,连这么离谱的事儿都答应了。
很明显这事儿惹的宗室中的各王府炸毛了!
倒也不是他们听风是雨,皇太极为了让自己的实力超过多尔衮三兄弟,那时候他的事儿办的也挺一言难尽的!各种骚操作几不说了,汉八旗和蒙八旗就是那时候弄出来的。
后来到顺治皇帝坐朝,当年多尔衮死了没有孩子继承爵位,过继多铎的儿子继承睿亲王的爵位。这还是个世袭罔替的爵位,顺治能做出把多尔衮嗣子赶回去,以多尔衮没儿子为由除爵收编正白旗这样的事儿。
如今才平静了几十年,虽然康熙一直骂宗室诸王越来越不堪大用,个个烂泥扶不上墙,没什么大动作,也就是塞了些皇子进入各旗,大家都能理解,换谁当皇帝都会这么做,不就是塞小旗主吗?日后各凭本事,谁赢了谁当家。然而太子这还没当皇帝呢,就给大家玩了个大的!
有人说:“庄亲王昨晚上肯定没睡着!”
庄亲王府也是世袭罔替的王府,然而这一代庄亲王没子嗣,并且也不是很能打!
庄亲王府在镶红旗里面也是小旗主,这一旗的旗主是平郡王府,这是个世袭罔替的王府,上一代老王爷去世后,小兄弟轮着做王爷,不是老大夭折了老二顶上,就是老二犯错了被夺爵让老三顶上。这几位年纪小且辈分低,所以平郡王府日常吃亏的时候多。
镶红旗还有个很厉害的小旗主只剩下一口气了,就是以前的敬郡王府。敬郡王尼堪去世后,他的继任者纷纷翻车,有的因为娶了鳌拜的孙女在鳌拜获罪后翻车的,有的因为平三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