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说:“您别着急,我有素服。”
每季度置办衣服的时候海棠作为郡王是有一件素服的,为的就是防止出现这种事儿。
德妃看到盐宝眉头蹙着,再看看旁边亦步亦趋跟着的盐宝居然还叼着盆,德妃问盐宝:“你们还没吃饭呢。”
盐宝放下盆:“汪呜!”
德妃赶紧催着下面给海棠做饭,把另外三个一起叫出来陪吃。
吃饭的时候桂枝还在叭叭:“汗阿玛不喜欢叔王,不知道满都护哥哥和海善哥哥能不能承袭郡王。”
此时太后坐在令床旁边哭,常宁的妻子是继福晋,儿子是常宁的长子永绶,但是十六岁的是没了。次子是满都护,三子是海善,除了这两位下面还有三个儿子。
常宁的福晋此时很想知道谁承袭爵位,想让常宁的后人得到厚待,就要靠太后。
她这时候搂着太后的肩膀陪着哭,令人留意外面的消息。
康熙和福全此时又聚在一起了,康熙的意思,是给侄儿一个贝勒的爵位。福全皱眉,降一级该是郡王的。
福全想劝劝康熙,就说:“常宁乃是手足兄弟。”
康熙知道他的意思,搬出了另外一个兄弟的例子:“隆禧也是手足兄弟,他儿子富尔祜伦夭折后王府不是没了吗。”
福全就无言可对。
这句话很快传到了常宁福晋的耳朵里,这位福晋立即咬牙,老七纯亲王隆禧那是绝嗣了,自己有五个儿子呢,皇欺人太甚,老二裕亲王也是软蛋!这位福晋当机立断,就是降了好几等成了贝勒,也要至少拆出来两个贝勒。
于是一抹脸上的泪搂着太后哭起来:“皇额娘……我们爷舍不得走啊,放心不下这一大家子啊!”
这位福晋当时就跪下把脑袋塞到太后怀里趴她腿上哭起来,边哭边说,太后本性善良容易被带着走,被这儿媳妇一番哭诉,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人没了之后想起的都是活着时候的好,太后和这几个庶子的关系都不错,想想和常宁也是做了这几十年的母子了,就在此时想为这儿子做点什么。
当康熙来接的时候,太后就问:“你兄弟的身后事怎么办?”
康熙就避重就轻:“亲王葬礼都有规格的,明日让胤祺讲给您听。”
“我不是问葬礼花费,我是问谁继承王府?你兄弟这
一大家子人让人带着过日子,这事儿弄不明白我心里不好受。”
康熙看看常宁,就说:“朕打算从满都护和海善中挑个好孩子,赐予贝勒的爵位。”
“贝勒?”太后一脸惊愕,灵前很多人也觉得不可思议。
“对,”康熙给出解释:“爵位不能轻易授予,常宁作战连连失利,海善和满都护无尺寸之功,承袭贝勒是应该的。”
宗室里面还有人把王爵给干到公爵的,这家人有的是军功,就是太作了。所以康熙这话某种程度上没法反驳,在场大家居然觉得能接受。
太后看看在场的人,往灵床方向看了看,就说:“那……那这一家子人怎么办?几十口人呢?往后靠什么过日子啊!”说着哭了出来,她刚才都哭过了,眼睛都肿了。
康熙心想常宁是真的生财有道,但是这场合没法说这做叔叔的在海棠和老三建园子的时候还坑了老三老四各一笔钱呢。
然而太后哭得太伤心了,康熙就捏着鼻子给了海善和满都护一人一个贝勒。
这已经是极限了,他不可能再有让步了。
王府的人也知道他不会再让步了,就默默接受了。回去的路上,太后还很伤心,跟康熙说:“你阿玛把你五伯塞硕封成了世袭罔替的亲王,你却把你兄弟的王爵给削了。”
康熙坐在车里没说话,在心里辩解,此一时彼一时,塞硕是有功劳的,常宁是真没尺寸功劳,带着两万大军都能被噶尔丹追着打,当时没削爵都已经宽待他了!!
四阿哥知道得更多:“徐尊阎若璩为座上宾是因为阎若璩是顾炎武的朋友,在舅舅朋友面前他怎么敢拿大。当年阎若璩参与博学鸿词科考试名落孙山,就跟着徐乾学编书,徐乾学被罢免后回去研究学问了。去年汗阿玛去江南,他写了颂圣诗,汗阿玛召见他,因为各种俗事耽搁了,没能觐见。”四阿哥说到这里,回头看一群人还在围着看书稿,那些汉臣们也顾不得体面了,和一群满臣一起挤着看,他跟弟弟妹妹们说:“我去见汗阿玛。”
四阿哥撩起袍子赶紧跑出去,出门问侍卫:“皇上和王爷呢?”
侍卫指了个方向,四阿哥跑过去,康熙和福全在一棵花树下说这事儿。福全的意思是这事儿不能闹太大,江南的文人本来就难摆布,要是因为这件事闹起来难以弹压。
康熙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怎么把这件事的影响给淡去?用什么方法合适?
四阿哥跑来献计,他打算写亲笔信把阎若璩请来,待之师礼,虚心请教。而阎若璩考证学问的本事已经让他成为一代宗师,皇子以师礼向他请教学问实至名归。
康熙瞬间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