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下雨了。”
地里的庄稼都是蔫吧的。
弘晖说:“皇阿玛让人在京城求雨,还让各地赶紧打井抽水灌溉农田,十一叔弄出的这个抽水机真好用。”
海棠有时候就觉得魔幻,每次遇到干旱,一方面求雨一方面又靠科技的力量灌溉。说迷信吧,满朝文武对抽水灌溉接受良好,可以骂这些官员是贪官是昏官,不能骂他们不关心收成,农业国家上自天子下到乞丐都关心收成,只要能保证收获,再炸裂的事儿L都能接受。如果说接受了科技,求雨的事儿L官员和百姓都去做,而且不虔诚就是罪人。
一直以来国人的信仰都很迷,乌雅氏这么虔诚的人天天拜菩萨,人家也不介意多拜天尊,遇到各种神佛节日也愿意去凑热闹。用她的话说:“这是结个善缘,礼多神不怪,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求到了,先混个脸熟。”
此时弘晖就在马上说:“以前皇玛法在的时候跟皇阿玛他们说大丧之后必有大旱,世祖章皇帝和孝庄文皇后的大丧后都经历了大旱,因此皇玛法是有准备的。”
海棠不予置评。
想了想说:“京城这会八成在求雨呢。”
京城确实在求雨,八阿哥公开指责雍正对官员逼迫太甚引得上天震怒,因此才不下雨降下大旱。
反正外面黄河以北都灌溉过一轮了,如今所有的抽水机调到黄河以前的平原开始灌溉,今年不会歉收。雍正有心思和他对骂,两人你来我往骂得热闹,该求雨还是要求雨,该灌溉要抓紧时间灌溉,该骂也是要骂的。
在一边围观了全程的弘阳发现这几个舅舅简直是一言难尽。
除了党争攻讦你们还会干什么?现在是做什么事儿L都要往“昏君”和“奸王”上扯。
好没意思啊!!
秀英进来,两口子赶紧换别的话题。秀英说:“阿玛,看过了,够呢。”
舒禄克站起来说:“公主,您和孩子在家吧,奴才去户部把账销了。”
他出门顶着烈日带着人抬着箱子去了西郊户部办公院子。来这里的官员都是补亏空的,此时都在排队。
在太阳底下排队的都是各家的箱子,一家交完,下人们跑去把箱子往前搬,然后跑到阴凉里站着。
此时舒禄克的人去排队放箱子,他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转头一看,是博启。舒禄克赶紧过去打千儿L:“给舅舅请安,没想到遇到了舅舅。”
这位是乌雅氏的亲弟弟,因为姐姐做了太后,现在是一等公。
博启摇着扇子说:“嗨,来这里不稀奇,京城的老少爷们都要来一趟。”
旁边一个官儿L说:“听说福建的地方官九成九都欠了钱,都还不上,皇上说要处置,福建的几位大人联名上奏说要是都处理了福建都
没官员可用了。”
另一个说:“这不是跟皇上犯倔吗?”想凭着天高皇帝远来个法不责众?做梦呢。
园子里雍正听着弘阳把折子念完,一边撸狗一边冷哼一声:“这些人啊,以为没了张屠户就吃不了混毛猪,你额娘走的时候给朕留名单了,就是防着这种时候。”
他跟收拾桌子的秀楠说:“楠儿L,去把你姑妈留下的名单拿来。”
秀楠没说话出门去隔壁了。
雍正说:“早些年你额娘就启禀过你玛法,养了一群读不起书的八旗子弟,也有一些汉军旗的,教他们格物算术,先去外面各种地方干满两三年,单独考核,有些人被反复捶打过了,能立即上任。现在把沿海的这些人给调拨出来,从山东港口派出大船,让水军护送去福建上任。”
弘阳点点头,秀楠进来,手里拿着一本书,这厚厚的书就是花名册。
雍正把二哈推开,接过名册和弘阳研究起来。二哈对着秀楠摇尾巴,秀楠对着狗子哼了一下,接着去收拾东西。
二哈还是个不记打的,跑去绕着秀楠打圈转悠,尾巴摇得跟风车一样。秀楠使劲跺脚,二哈吓得赶紧跑去钻到了主人的怀里,露出狗头看着秀楠。秀楠没搭理这傻狗,端着折子出去了。二哈觉得没意思,开始舔雍正的脸,雍正推着它:“你老实一会。”
弘阳说:“要不修书一封给额娘送去?”
“写吧,把原因写上,你写好了朕再看一遍。福建的官员都押送回来,全部抄家。”
五六天后书信到了海棠手上,此时海棠在杭州,她出发的时候雍正让她带着弘晖住到孤山行宫去。
孤山行宫建造起来到现在几乎是空置的,每年还要调拨银子去修缮。雍正抠门属性发作,跟海棠他们说:“你们去杭州了就住进去,住一天能回一天的本钱。”都知道老爷子为什么建造孤山行宫,自然是安抚人心,给江南百姓一个皇帝会常去的假象,但是这花出去的都是真金白银,雍正觉得投入太大回报太少。
在孤山行宫海棠读了信,发现有些人在自己随从的队伍里,立即把人给找出来,让这些人赶紧赶赴海边和人汇合一起去福建上任。她带了庞大的随从队伍,就是预备着免除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