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没多远,骑马来回就好。”
四福晋就说:“不行不行,大朝会的时候你要早起,万一要是城门那里耽搁了,这边就晚了。我是宁肯爷住在这里也别来回跑。”
“再说吧,要建造园子,爷和六弟一起建,是绝不会和老八一起建的。”说到这里就嘱咐四福晋:“往后咱们家的下人看紧了,别和他家有牵扯,爷烦老八了。”
“嗯,不需爷吩咐。”
“睡吧。”四阿哥闭上眼,和以前比,他显得成熟了很多,这次因为八阿哥谋夺吏部的事儿L,他没表现的歇斯底里,更没表现的惶恐不安,甚至没去康熙和太子跟前提前撞木钟,表现的平静。这份平静不代表他退缩了,而是在不断地衡量得失,并没有如以往那样硬拼到底。
示之以弱,也不是不行,这一招有时候也好用。
他在黑暗里跟快要睡着的四福晋说:“园子的事儿L先不急,我先找图纸。真的住不下了咱们带着孩子们回京城去。”
四福晋迷迷糊糊地答应了一声。
经过二十多天的航行,海棠的船到了苏州地界。
苏州的大小官员在码头迎接。
十一阿哥这时候站在船头,看着四月的苏州码头,似乎这里的风都是软的。还能听到码头上骂人那股子软乎乎的语调。
等船队靠近后,后面侍卫们的船靠岸,侍卫先下去,年羹尧跟着一起下船,这只是他的中转站,他还要换其他的交通工具往前走,年羹尧跟这些侍卫们拱手告辞,随后上了岸走进人群消失不见了。
在侍卫们的管理下,苏州官员们都穿着官服列队迎接。十一在船上看着这些人按照官职大小排队,跟蹲在旁边的盐宝说:“盐包,你看到他们穿的官服了吗?文官用飞禽,武将用走兽,合起来就是禽兽。”
他身后的太监赶紧提醒:“爷,这话可不能说啊。”
说出去横扫一大片。
十一哼了一声。
轿子被抬到船上,海棠是尽量不露面,免得见过小金爷的人认出她来了。海棠在船上上了轿子,十一跟着下了船,随后在这些官员的欢迎下,十一代姐姐说了一通场面话,这些官员们纷纷围着送他们到了苏州织造府。
这里是用内务府的钱财改造的,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行宫别馆。康熙嘱咐他们姐弟住到这里来,是担心他们住在衙门里面不方便,而且李煦这
个人比起其他官员来更得康熙的信任,觉得让儿L女住在织造府能受到更好的照顾。
海棠在织造府下了轿子?,请了苏州的官员来见面。
见面就说:“本王知道,本王和皇十一子在水面上漂着的时候,你们都收到信了。你们之中,有不少一心为国的干城,也有不少是王府权贵的爪牙,更有不少为了发财而当官的利己者。没事儿L,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本王这次来是为了处理雇佣关系来了,你们该干嘛干嘛,不用惴惴不安,更不用转移金银财宝,本王是过江的蟒,不压你们这个地头蛇。”
下面的官员纷纷说不敢。
海棠也不管他们,让苏州知府明日带匠人和包头来,她要当面问询。
吩咐完了之后,让李煦安排随行的官员,又派人去请杭州将军。
杭州将军片刻赶不到这里,所以海棠打发了这些人,打算先休息半天。
中午吃了饭,海棠派人叫曹寅送银子来,顺便把门下的门人和在外面做官的包衣见一见。
到了此时,海棠和人说起这次来江南,还在说是为了踹匠和包头之间的纠纷来的。然而江南的官员半信半疑。
信的原因是自从落地江南,海棠所有吩咐都是围绕着踹匠和包头之间的。不信的是,她带的官员太多了,除了官员涉及户部,工部,刑部之外,还有大量的侍卫,又要见杭州将军,调动驻防杭州的八旗,这分明是有大动作。
很多人都忧心忡忡。
在这种忧心忡忡中,海棠见到了踹匠中几l个牵头的人和这次涉及不发工钱的包头店主。
海棠坐在纱屏后面问话,两方都在指责对方。
包头店主说踹匠干活不好,就不该给钱。海棠问:“他们说给你们踹了二百匹布,有没有这回事儿L?”
“有。”
“干得不好,是怎么个不好?”
“弄得毛毛躁躁,这布是卖不出去的。”
“好,你既然承认他们干了二百匹,这个没问题,你们双方都抵赖不得,现在你们争论的是活儿L干得不好,是不是?”
“是。”
但是踹匠那边不承认,大家是干活干惯了的,又不是第一天干活,怎么可能二百匹没一匹好布。
海棠说:“这简单,布呢?拿布过来看,今儿L就在苏州的大街上把二百匹布全部展开,让街坊邻居们评评理,看看这活儿L干的该不该给钱。”
又跟苏州的官员说:“让店主把布抱出来,再敲锣打鼓把街坊们叫来,人家说公道自在人心,闹了这么久,让苏州百姓评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