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京城来的刑部官员说:“你们亲自去街上,让八旗和侍卫看管人群,别闹事儿L了。你们给百姓解释清楚,这事儿L依着布料好坏该怎么断案,谁是谁非说清楚。顺便把新律法张贴出来示众,听听那些百姓怎么说,看有没有可修改的地方。”
刑部的官员出去了。
但是户部和工部的官员还坐着呢。
在踹匠行会几l个领头的感激声中,苏州官员擦了擦汗,现在知道调遣八旗是来维护当地,不让百姓闹事儿L的。
不对啊,户部和工部是来干吗的?!
到了很晚了,八福晋派了几l次人来催,八阿哥都没回去,最后她亲自来请,四阿哥就说:“今儿L到这里吧,明日还要去衙门呢。”说完站起来走了。
八阿哥也跟着八福晋回去了。
六阿哥也从门口站起来回来了,六福晋看他扶着宫女的手进来,就问:“腿蹲麻了?”
六阿哥点头,还是忍着酸麻去看了看被乳母抱回来的秀宁,秀宁已经睡下了。六阿哥回来的时候腿已经不麻了,看了看六福晋旁边的秀敏,笑着问:“我们敏敏还不睡啊?”
六福晋说:“且精神着呢。爷蹲那边半天,看出什么来了吗?”
“离得远,他们说话我又听不见,什么都不知道。”
六阿哥把外套脱了搭在一边:“以前四哥和八弟的关系还好,现在八弟居然看上了吏部,这不是夺四哥的权力吗?当初四哥为了和他做邻居还和四嫂子生了一场气,如今想想,真是人心隔肚皮,不知道四哥这会心里多难受呢,他那人最重感情了。”
六福晋不想听他吹嘘他四哥,直接问:“怎么夺的?”
“八弟搭上了伯王,伯王在汗阿玛跟前说话很管用啊。”
“裕亲王?”
“嗯。八弟对伯王很殷勤,比保泰保按这两个儿L子都殷勤。说到底还是看上了伯王和汗阿玛关系好,怎么不见他对叔王献殷勤啊!他请伯王在汗阿玛跟前吹风,伯王在汗阿玛说什么八阿哥认真,四阿哥爱较真。在我看来,伯王就是在踩一捧一,我现在可烦伯王了。”
六福晋问:“四爷什么打算?叫我说不如早点谋划别的衙门。”
“我明天找四哥问问。”说完很生气:“凭什么让四哥走,四哥这一走不是显得斗不过老八?”
六福晋拍着女儿L说:“吏部不是什么好地方,看着位高权重,但是四爷有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早看吏部上下不满了,走了对两方都好。”
“
话不是你这么说的。”
六阿哥嘟嘟囔囔,随后换了睡衣躺下了。
四阿哥回去,躺下后睡不着,就直挺挺地躺着,也没翻来覆去。
四福晋搂着呼呼睡的弘晖问他:“真的要住妹妹的园子里?”
“哪能啊,妹妹的年纪也不小了,过几l年成亲,自然会住进去,咱们不好打扰。”
“那……”
“真不行了,你带着孩子在京城住,咱们在京中的宅子是住得下的。”
“可是你怎么办?单独住在西花园?”
“我年轻,这里距离京城没多远,骑马来回就好。”
四福晋就说:“不行不行,大朝会的时候你要早起,万一要是城门那里耽搁了,这边就晚了。我是宁肯爷住在这里也别来回跑。”
“再说吧,要建造园子,爷和六弟一起建,是绝不会和老八一起建的。”说到这里就嘱咐四福晋:“往后咱们家的下人看紧了,别和他家有牵扯,爷烦老八了。”
“嗯,不需爷吩咐。”
“睡吧。”四阿哥闭上眼,和以前比,他显得成熟了很多,这次因为八阿哥谋夺吏部的事儿L,他没表现的歇斯底里,更没表现的惶恐不安,甚至没去康熙和太子跟前提前撞木钟,表现的平静。这份平静不代表他退缩了,而是在不断地衡量得失,并没有如以往那样硬拼到底。
示之以弱,也不是不行,这一招有时候也好用。
他在黑暗里跟快要睡着的四福晋说:“园子的事儿L先不急,我先找图纸。真的住不下了咱们带着孩子们回京城去。”
四福晋迷迷糊糊地答应了一声。
经过二十多天的航行,海棠的船到了苏州地界。
苏州的大小官员在码头迎接。
十一阿哥这时候站在船头,看着四月的苏州码头,似乎这里的风都是软的。还能听到码头上骂人那股子软乎乎的语调。
等船队靠近后,后面侍卫们的船靠岸,侍卫先下去,年羹尧跟着一起下船,这只是他的中转站,他还要换其他的交通工具往前走,年羹尧跟这些侍卫们拱手告辞,随后上了岸走进人群消失不见了。
在侍卫们的管理下,苏州官员们都穿着官服列队迎接。十一在船上看着这些人按照官职大小排队,跟蹲在旁边的盐宝说:“盐包,你看到他们穿的官服了吗?文官用飞禽,武将用走兽,合起来就是禽兽。”
他身后的太监赶紧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