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绢看看皇贵妃出去了。
出门看到梁九功,丝绢笑着说:“呦,什么风把梁公公吹来了,您这是稀客。”
梁九功笑的一脸喜庆,小声的问:“丝绢姑姑,娘娘这会醒着没?”
丝绢回头看了一眼,小声说:“刚睡下,这会睡的浅,您这是来宣赏?我进去请娘娘起来......”说着就要转身,梁九功一把拉住她,拉着她下了台阶,小声的说:“我的姑姑诶,等会,等会再请娘娘起来,咱家想找姑姑讨一杯茶。”
丝绢跟门口站着的一个宫女说:“新绸妹妹,你先进去伺候,我给梁公公奉茶。”
门口的新绸答应了一声,掀开帘子进去了。
丝绢和梁九功来到了耳房,这里一股子药味,小火炉上还放着药罐,正咕嘟咕嘟的冒泡,一个一等宫女坐在炉子前带着两个小太监拨弄汤药。
丝绢进来,屋子里的三个人都站了起来,一个小太监看他们一起进来,就知道有话要说,立即避开:“这屋里的茶具没换,小的们去端些洗干净的来。”
梁九功和手里拿着银筷子的宫女打招呼:“呦,是云纱姑姑啊,好就没见您了,您最近可好?”
云纱的脸板着:“劳您关心,如今还能吃的下去饭,您这是贵脚踏贱地做什么来的啊?”
丝绢请梁九功坐下,推了云纱一下:“话怎么那么稠呢,拿好茶叶来。”
云纱就转身从架子上的罐子里取了茶叶扔进了茶杯里,提着开水倒了进去。
茶香药味在这耳房里弥漫,梁九功的脸这时候垮了下来,一副苦相:“两位姑姑,咱家是有事儿求上门了,今儿的事儿您二位也知道了吧?”
云纱端着三杯茶坐下,把一杯给了丝绢,一杯给了梁九功,手里不慢嘴上说着:“梁公公说宜妃娘娘的事儿?这是双喜临门啊!是不是丝绢?”
对皇上来说是双喜临门,对于承乾宫来说真的跟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梁九功就说:“那边甚是惶恐,但是毕竟怀着龙子......”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面前的两个宫女正在观察茶叶。
梁九功就接着说:“皇上还是心疼皇贵妃的,这不,让咱家把宫里的对牌钥匙都送来了......这宜妃的龙胎......”
云纱的脾气不好,她手中的盖碗盖子啪的一声落在了杯口:“意思是龙胎要让娘娘照顾着?”所谓赏赐和对牌钥匙账本都是借口!这些东西是娘娘本来就该得的,现在夹带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怒气已经忍不住了,梁九功对着她挤出一个笑容来:“娘娘已经是皇贵妃了,如今没皇后,是宫里最尊崇的娘娘,统领东西十二宫,照顾皇子皇女,孝敬老祖宗和太后,这些都是分内之事啊!翊坤宫的龙胎也是皇上的子嗣,自然也该蒙皇贵妃娘娘照看。”
云纱嘴角动了动,到底没骂出来。
丝绢就问:“这是皇上的旨意?梁主管说了这么多,是让我们姐妹把这旨意说给娘娘听?”
“正是这个意思!皇上虽然没明说,只让咱家把东西东送来,就说了一句‘宫中诸子让皇贵妃多费心’可咱们做奴才的哪里不知道这里面的意思。主子没说明的,咱们要想到做到才是,要不然要咱们这些奴才干什么。”
他说到这里就当是把最困难的事儿办完了,语气轻快的说:“今儿皇上特意给佟主子挑了好多好东西,都在外面呢,等会两位姑姑派人登记造册,皇上最近忙,等闲了再来看望佟主子。”
说到这里也不喝茶,站起来说:“请佟主子起身吧,咱家宣了赏赐,事儿就办完了。”
丝绢摁着云纱的肩膀站起来,示意她别说话,和梁九功吵起来没好处。她客气的说:“梁总管,这里药味重,咱们出去吧,劳烦您在院里等等。”
梁九功也客气的说:“该的,该的。”
云纱看梁九功出去了,嘴里咬着牙吐出四个字:“欺人太甚!”
梁九功走了之后,皇贵妃扶着新绸的手坐下,歪在榻上,看着丝绢把东西核对一遍,胤禛年纪小,看着这些东西好奇,跟个小尾巴一样跟着丝绢在箱子堆里转来转去。
皇贵妃有气无力的跟新绸说:“跟你丝绢姐姐说清楚,这些都放到一起,回头我没了,一股脑的给阿哥送去。”
新绸低低的答应了一声。
这时候云纱端着药碗进来伺候皇贵妃喝药。
皇贵妃端着药看了一会,问云纱:“你们嘀咕半天,说什么呢?”
云纱低下头。
皇贵妃端着药碗一仰头一口闷了,表情极其痛苦的把药碗放到了托盘里。
“每次喝这个跟受刑的一样,这滋味也太难喝了。”她一边就着新绸的手喝了一口清水漱口,一边问:“到底说什么啊?看我不行了,要给我打棺材做寿衣?要真是这样,怎么不来问问我,我想要什么样式我知道,免得你们给我选的不合心意。”
“哪里是您说的这样!您这话也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