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贼匪在曹昂这享受了超规格待遇,也获得了他们之前不敢想的条件,兴高采烈地回家跟刘表死磕去了。
而曹昂便下令全军向西,以救援袁嗣的名义进入陈国。
张闿、昌豨刺杀陈王刘宠、陈国相骆俊,大掠陈县之后,便引兵东向,攻打盘踞于武平县的袁嗣。
当初袁术在的时候,强盛一时的袁嗣能够压着刘宠打,可是袁术先是将陈国军队抽调一空,接着身死使得袁嗣没了靠山,面对来袭的悍匪,袁嗣无兵无将,只能做一个待宰的羔羊。
短短月余,张闿、昌豨连破数县,将袁嗣包围在武平城中。
此时的袁嗣,外无援兵,内无粮草,困守孤城,覆亡只在旦夕之间。
袁嗣并无死战的勇气,可是让他一个堂堂四世三公子孙去投降张闿、昌豨这种贼寇,他也是不愿意的。
犹豫之间,情况更加危急,这时袁嗣的幕僚庾嶷便言道:“我等困于武平,所能救我者,徐州曹大将军也。相国何不命人向大将军求救,以解武平危急?”
袁嗣听了,立刻摇头道:“大将军攻灭左将军,我为左将军部下,未曾归附,大将军岂肯来救?”
庾嶷却是反驳道:“相国此言差矣。于公,相国与大将军皆是朝廷官吏,今盗贼侵袭,大将军岂有不救之理;于私,袁、曹乃是姻亲,再是有嫌隙,也是亲戚,亲戚求救,大将军若是不顾,如何面对家人。
所以于公于私,大将军都会来救援武平。
而且自左将军去后,陈国形势风雨飘摇,如风中残烛,不知何时便会覆灭,今若是大将军来援,必能震慑不斐之徒,使陈国安宁。”
袁嗣有些犹豫地问道:“邵然(庾嶷字)是要我投于大将军?”
“除此之外,相国太守还有其他选择吗?”
“我有族兄,尚在冀州,也是一方诸侯。”
庾嶷摇头道:“冀州太远,鞭长莫及,而徐州却在咫尺。若是相国投于冀州,只怕投书未至,而徐州的大军就要兵临城下了,到时如之奈何?”
袁嗣听了,一时也无可奈何,可为了自家性命,纵使不情愿,也只得写了一封求救信,向曹昂求援。
这信送出之后,袁嗣便在盼望中苦捱,眼瞅着快要山穷水尽,陷入绝望之时,曹昂终于率部赶到。
袁嗣应该感到庆幸,毕竟这么多向曹昂求援的人,他是第一个能活着等到曹昂来援的。
从谯县到武平,相隔不过数十里。
曹昂遣突骑而至,直袭张闿、昌豨所部。
张闿、昌豨本来也担心会有人来救援袁嗣,可前后交战这么长时间,并不见援兵,所以二人倒是放松了戒备。
于是一番交战,二人落败,不得不后退十余里,武平之围遂解。
看着围城多日的贼匪,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徐州军击败,袁嗣这才明白,袁术败得不冤,反倒是对自己投降曹昂感到庆幸。
以徐州军如此强大的战力,哪怕他那个身在冀州的族兄来了,怕是也不敌。
袁嗣是劫后余生的欣喜,而兵败的张闿和昌豨就没有那么高兴,反而满脸的郁闷和惊惧。
曹昂早不来,晚不来,非得他们快要攻破武平才来,着实是晦气。
这时昌豨便说道:“曹昂远道而来,志在陈国,咱们不是曹昂的对手。我看不如舍了陈国,直接去投刘表。”
张闿听了,却是不情愿。
“舍了陈国去投刘表,那咱们在刘表那算什么?继续给刘表当狗?我可是过够了寄人篱下的日子。”
昌豨听了,也是觉得此言有道理,因此犹豫不定,对于何去何从,最终也没有下定决心。
到了夜里,张闿营中忽然来了一人,乃是挂名辛错的使者。
因为之前张闿替辛错刺杀了刘宠,所以张闿面对徐州军,其实并没有太焦急,毕竟投降徐州军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张闿白日里的着急,更多的是取信昌豨。
见到张闿,这使者便言道:“昌豨与我家中尉有仇,只要张渠帅帮着我家中尉诛杀此贼,我家中尉便保渠帅一个中郎将的职位。”
一个中郎将的位置,张闿已经动心,可是仍想讨价还价,便说道:“我为你们中尉报了大仇,你一个中郎将就打发我了?”
这使者听了,不由笑道:“张渠帅想要什么职位?”
“陈国相。”
使者听了,笑得更厉害了。
“张渠帅,我家中尉才是一国中尉,你就想做一国之相,也真是敢想。我就是敢答应渠帅,渠帅敢相信吗?”
张闿听从对方的揶揄,有些恼怒地说道:“你要知道,我手里有你们中尉的把柄,他惹怒了我,大家一拍两散。”
“张渠帅,你就觉得你说的话,有人信吗?”
张闿顿时哑然,他一个盗贼,哪有资格威胁人家正儿八经的官军。
张闿犹豫半天,这才言道:“我可以帮着你们中尉诛杀昌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