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五,最是一年秋高气爽之日,金风玉露,丹桂飘香,天高云淡,秋色宜人。
而今日的郯县城,有如庙会一般,街上到处都是攒动的人头,格外的热闹。今日正是徐州秋试之日,因为是第一次这般标新立异、与众不同的选官,所以喜爱热闹的郯县百姓,格外地关注。
考试因为在秋天举行,也叫秋试。
这些日子,整个徐州都在谈论州府选官之事。州府有令,所有被推举的士子,统一举行大比,然后进行授官。
虽然朝廷选官举行考试也不是第一次进行,但落到地方上,尚属首次。
大家也都想看看一经出现便轰轰烈烈、人尽皆知的秋试,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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郯县风盛苑,东海王的别院,被州府借来当作考场。虽然入场时间是早上巳时,但辰时刚过,考场外已经云集了大批的考生。
这些人都是整个徐州的俊杰之才,不乏名声显赫之人。
因为没开门,不少熟识之人,停留在考场外的空地上,相互闲聊着。
步骘看着周围之人,感觉自己是最普通的一个。步骘出身淮阴步氏,但属于旁支,家境贫寒,又无名气,而且年纪还小,只有十七岁,他自己都不明白如何被县中选为举士,来参加这次的授官。
步骘一个人站着,也无可交流的人。
很快考场之中出了一群维持秩序的人,将他们排成了几列长队。
列队之后,一众人安静了不少,但还是不能入场。
九月的早晨,阳光明媚,但并不刺眼,照在身上,充满了和煦的暖意,让人无比的安心与惬意,倒是冲淡了考试的紧张。
其实步骘没太大压力,这次考试是授官,并不罢黜落任何人。他出身一般,本身就没有多少竞争力,哪怕考得太差,也是应当之事。
等了一会,步骘昏昏欲睡,这时身后一人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步骘回过头去,便见身后是一个与他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这人对他行礼道:“在下琅琊诸葛瑾,见尊兄如此安适,忍不住打搅,还请勿怪!”
诸葛瑾?步骘没听过。但听闻对方是琅琊人,心道应当是阳都琅琊家的人。
眼见对方如此有礼,步骘也回了一礼,然后说道:“在下淮阴步骘!”
二人互相俱不知名,而且不管是阳都诸葛氏还是淮阴步氏,都是已经没落的家族,在整个徐州也就二三流之间。
不过都是同龄人,很快便热络起来。
“不过一场考试,又不黜名,何必太紧张!”
诸葛瑾却是说道:“说是不黜落任何人,但我听说,也不尽然。若考的实在太差,有浑水摸鱼之嫌的,还是会黜落的,而且还会向县中问罪。”
步骘一愣,此等消息,他可从未听说过。
“不可能吧!”
诸葛瑾好歹还有一个做过郡丞的老子,而步骘却是与寒门子弟无疑,因此根本得不到任何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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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瑾还未回答,这时步骘前面的一人说道:“阁下要小心一些,确实会黜落!”
眼看二人看向自己,这人回道:“下邳裴玄!”
与二人相比,裴玄年纪就大了不少,也比二人成熟许多。且看其穿着打扮与气度,一看便是大族子弟。
裴玄道:“州府本来五月份就要给咱们授官的,可是因为曹将军回乡奔丧给耽误了,之后此事便拖到八月份。
可到了授官的时候,咱们近二百人,各授何职,一时间又为了难,不少人都出面为亲朋子弟托请。州府为了公平起见,经曹将军同意,这才有了这次秋试。
咱们考生有三百人,分作四等,选出甲等三十人,乙等一百人,剩余都是丙等和丁等,其中丁等就会黜落。
凡是考丁等的,落名回家,三年之内,不得再参加秋试。而且推举此人的官吏,也会因此受罚。”
步骘听了,大为吃惊,眼睛瞪得滚圆,也没人给他说还有黜落啊。
眼看步骘模样,裴玄便宽慰道:“州府说了,我听说但凡成绩过得去,都会给个丙等,只有那成绩实在太差的,才会是丁等。
本来是没有丁等的,可前段时间查案,东海的一个举士,竟然连高祖和太宗皇帝的事迹都不知道。班长史发了怒,这才有了丁等,以避免出现滥竽充数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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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与二人说着,周边已经围了不少人,毕竟这种内幕消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却又乐于知道。
这时诸葛瑾想到什么便问道:“裴兄,不是咱们有二百人吗,怎么又成了三百人?”
不少人也看向裴玄。
裴玄笑道:“不仅是三百人,可能更多。”
“这是为何?”
“此番各曹、郡国、各县共推举了举士二百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