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泠:“?”
起初她以为他在演戏,但原地看了好一会儿,见他仍旧没有动静后,这才确认他是真的出事了。
她忙跑过去查看他的情况。
一触到他的手臂,寒意瞬间就透过她的手直袭心底。
再仔细一看,他的脸上已经结起了薄薄的一层冰霜。
“你这是……寒症复发了?”
夏轻舟恍惚道:“我没事,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看他紧紧抱着自己身体,蜷成一团的样子,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林泠有些苦恼。
她身上也没有给他治寒症的药,现在离夏府这么远了,又不可能将他送回去。
将他丢在这里吧,万一真的死了,剧情说不定会因为他这个主要角色而回溯,万一将她自己也困在了小说剧情里,岂不是平白给自己上难度?
“算了,我就大发善心,救你一命吧。”
林泠去扶他:“大少爷,起来。”
即便他还没有完全昏迷过去,她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大块头搬上马。
又不知过了多久,夏轻舟清醒了过来。
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他就感觉到有人将自己扶着丢到了榻上。
林泠的唠叨在他耳边响起:“对不起啊大少爷,这里条件可不如你们夏府,先委屈你了。”
屋里有些暗,夏轻舟即使睁开了眼睛也看不太清周遭环境,不过,他倒是一眼就抓住了林泠的身影。
她点亮了灯烛,暖黄的光影瞬间晕开来,照亮了整个房间。
房中布置并不复杂,无帐的床榻,用树根磨出的衣桁,供案上的香炉里檀香袅袅,香气四溢,墙面上还挂满了各种干枯草药。
“这会儿时间太晚了,没有办法给你找药,就先将就着把身子暖和起来吧。”
林泠自己一身夜行衣还湿着,却先给他点了炭盆。
炭盆放在窗下,窗户半掩着,细致又贴心。
夏轻舟瞧着瞧着,不知不觉便沉沉睡了过去。
那厢,点好炭盆的林泠这才转身走回榻边,虽然有些不乐意,但她还是替夏轻舟掖好了被子。
见他脸上的霜化了一些后,这才松了口气。
看到他的脸,她忍不住又细细打量起他的容貌来。
即便淋了雨变得愈加惨白,却依旧如玉般无瑕的脸庞,鼻梁高手出完美的线条。
虽然病怏怏的,却呈现出一种病态羸弱美,就像是虚无缥缈的仙气儿,让人想去抓,却又抓不住,即使好不容易抓住,估计也被风一吹也会立即散去似的。
这番出众的容貌,远比小说里对他的描写还要超出太多。
但……想到他的结局……
林泠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见夏轻舟真的熟睡过去了,林泠这才起身出去。
开门后,外头站了个身躯庞大如怪物的壮汉。
林泠指了指床上的夏轻舟对他吩咐道:“大壮,找身干净的衣裳给那个人换上,记住,要安静些,莫要惊扰了其他人,还有,屋里生了个火盆,那个窗户一定不要关死了。”
被她称呼为大壮的大个子拍了拍胸脯,呜咽了两声以示回应。
林泠再次叮嘱道:“守好他,如果他醒了,千万别让他出去。”
大壮用力点头。
林泠拍了拍他肩膀:“辛苦你了,明天让三婶给你宰头羊。”
大壮开心坏了,连连点头傻乐。
林泠交待好事宜后,这才安心回了自己的屋子。
这一天把她折腾的够呛,先是系统无故罢工,导致需要修复的剧情因为她的闯入变得更乱,然后是夏轻舟那货,竟然威胁着让她带他离开夏府。
虽然她能理解他因为寒症的缘故鲜少出门远游,但是威胁一个外人带他走是不是风险过大了,况且他还不知道那个外人的身份。
他是陵州首富之子,坐拥万贯家财,难道就不怕那个外人用他来谋财吗?
在小说的原剧情里,他的人设就是心思复杂的。
现丰又平白要求她这个陌生人带他离开夏府,肯定有所图谋,一定要找时间再试一试他。
想到这里,林泠再次抬手看向手镯,红宝石依旧没有动静。
也不知道这破系统什么时候能好。
在万千思绪中,她渐渐沉入梦乡。
因为床榻很软,屋子里也很暖和,夏轻舟也睡得很是安稳,甚至比他在夏府中的每一个夜晚都要睡得舒服。
这一觉,竟然睡到了日上三竿。
屋外熙熙攘攘的声音让他逐渐清醒了过来。
明亮的光线从斜开的窗棂外照进来,把这间屋了照得明晃晃的,也让他将这屋子看得更加清楚。
昨晚烧的火盆此刻火已经熄灭,只剩下了半盆被烧尽的黑炭。
屋中没有人,她……也不在。
夏轻舟低头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