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府门口迎亲的唢呐震耳欲聋,大红的绸布挂满廖府,韩彦骑着高头大马来迎亲,被天意带着兄弟们挡在门外,非要给彩头才能进府。
大厅内,青莲张罗着迎接宾客,而廖靖耷拉着一张黑脸,见谁都没有一个好脸色。
青莲实在没有忍住:“老爷,天鑫大喜的日子,你黑着脸干嘛?高兴一点。”
廖靖眼睛一横:“我可高兴不起来,不知道韩琦在家笑得多开心呢,阴险小人。”
青莲真是服了廖靖:“什么阴险,你再耷拉着脸,我可就要生气了,隔得这么近,天鑫随时都会回来,不知道你难过什么?”
廖靖不吭声了,青莲生气他也怕啊,只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天鑫的闺房里,跳跳围着姐姐说:“姐姐,你好漂亮啊,以后我出嫁,也要穿这么好看的衣服。”
帮天鑫梳头的小九笑起来:“小姑娘,就要出嫁了,也不知道害羞。”
跳跳嘴巴一瘪:“为什么要不高兴?姐夫不仅风流倜傥,还是进士,以后就是宰相,姐姐都迫不期待要嫁了吧。”
屋子里的人都笑起来,天鑫红着脸,抿嘴偷偷笑。
是啊,她是很想嫁。吉时到,天鑫用锦团扇,遮住脸,慢慢从闺房出来,先去前厅向父母行礼告别。
本来很开心的青莲,看到天鑫真正要离开廖府了,鼻子一酸,眼泪要掉出来了:
“天鑫,以后去了韩府,要孝敬公婆,与夫君相敬相爱,韩彦要是欺负你,家里还有两个哥哥呢,有了委屈回家来说,不能憋在心里。”
天鑫点头:“娘,您放心,天鑫会好好的。”
青莲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天鑫听话的收下。廖靖就不一样了,他直接掏出红包,说:
“廖府不仅仅有两个哥哥,还有一个爹,韩彦那小子对你不好,我打不死他。”
青莲狠狠看了一眼廖靖:“大喜的日子,你想打谁啊?”
廖靖闷声闷气的扶起天鑫:“乖,起来,去吧,以后好好过日子。”
天鑫抿着嘴笑着站起来,言语中没有悲伤,还有一些高兴:“爹娘,三天后天鑫就会回来的,你们不必伤心。”
说完,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向门外。
青莲和廖靖眼巴巴的看着天鑫出门,青莲不高兴的说:“你看天鑫,一点悲伤也没有,巴不得快点嫁到韩府去呢。”
小九口无遮拦:“当初小姐出嫁,我让你哭,你笑得更大声,还说我欢喜嫁啊,为何要哭?怎么,到了天鑫,就不能笑了?”
青莲气得:“什么陈年旧事了,你还拿出来说,丢死人了。”
廖靖看看青莲:“有什么丢人的,嫁给我不好吗?就是应该笑,气死小九。”
小九。。。。你们两夫妻,真是欺负人啊。
天鑫和天明都成家了,也找到了自己的真爱,只是老大天意,成了青莲廖靖,以及陈父的心头病,这孩子,心里究竟想些什么呢?
那么多提亲的,就是不愿意松口,总是现在军营忙,过两年再说,一拖再拖,连妹妹都成家了,他还不急。
天鑫婚事,办得相当体面,当朝右谏议大夫韩琦的儿子,娶了救命恩人之女,那也是一段佳话啊。
只是感觉被骗的廖靖,一直闷闷不乐,他总是想着要当面问个清楚,才能解开心中的怨气。
而青莲却不这么想,廖府已经穷得叮当响了,天鑫出嫁,依然是十里红妆啊,谁家还没有一点家底?
天鑫的嫁妆大部分都是陈仪留下来的,韩琦的夫人,自然也有嫁妆,再说了,欠银子的是朝廷,跟韩琦有什么关系?
天鑫出嫁了,天明去了苏州,磊磊去了陈府,只有一个调皮的跳跳从学堂回来以后,在家跟着诺云学管家。
青莲一下子也轻松了,她去女馆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了,而王夫人,总算又有了八卦的朋友,这不,又来找青莲闲扯了。
已入寒冬,王夫人华丽的绸缎棉衣,在裹着一件裘皮大衣,急匆匆来女馆了。
一进门,王夫人就喊了:“还是女馆暖和,你们炭火真是充足,我们医馆就不一样了,快要关门咯。”
青莲打趣的问:“柳絮就是一本万利,怎么会关门?”
王夫人脱下裘皮大衣,坐在青莲身边烤火:“你可不要说柳絮了,三天在宫里,三天在驸马府,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一问不吭声,我就是来问问你,皇上怎么啦?”
青莲也不知道啊,应付道:“大概是公主的事伤神了吧?徽柔一会儿清醒,一会儿不清醒的,换谁还不心疼啊?
天鑫出嫁,我家老爷都伤心了好久呢。”
王夫人哀叹一声:“真是冤孽啊,两败俱伤。李浩还是聪明的,带着沐汐和老母去了随州,也算是避开了风头。
咦,青莲,你家天意是不是婚事定了,前几天我看他跟一个女子在大街上买东西呢?”
青莲一激灵,立马问:“真的?谁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