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廖靖把从辽国带回来的皮货,白酒,人参,瓷器,烘干的牛羊肉等等,卸在皮货店,这才与刘岩回府。回府的路上,经过青莲的茶铺,廖靖往里看了一眼,买茶叶的人不是很多,除了店里的几个伙计,没有看到青莲。
刘岩疑惑的问:“老爷,要不进去看看吧。”廖靖没有说话,骑马离开了。刘岩不懂了,明明很想进去,为何又不进去呢?难道青川的那些话,让老爷起了疑心?
回到廖府,陈仪欢天喜地的出来迎接,看着胡子头发一乱糟的廖靖,不禁埋怨说:“在外就不能修理一下胡须了?”廖靖笑道:“越是邋遢,就越有安全感,女人家懂什么。”陈仪一边喊人放洗澡水,一边说:“老爷,我有好多事情要跟你说,你先洗澡,我去准备酒菜,等会儿慢慢聊。”
洗完澡,修理了胡须,又梳了发髻,换了一件青色丝绸外衣,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十几岁。陈仪打量着廖靖:“这样才好看,干干净净的,每次回家,都弄得跟土匪一样。”廖靖哈哈一笑,坐在餐桌边,问:“府里有事?”
陈仪立马眉飞色舞的说:“是啊,你知道青莲多厉害吗?她的茶叶,都卖到宫里去了,那些娘娘丫鬟,都很喜欢。”本以为廖靖也会很高兴,谁知他面无表情,静静地吃菜喝酒。
陈仪继续说:“青莲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她告诉我,她的母亲被人陷害,死得很惨,又被她爹卖到了我家,唉。。。。”廖靖不经意的问:“是她告诉你的?”陈仪点点头:“是啊,我们去宫里回来的路上,她说的,害得我哭了一路。”
廖靖放下筷子,看着单纯的陈仪,认真的问:“如果她是卖惨呢?如果她母亲是跟下人偷情,被她父亲发现了,然后她非得说是陷害呢?”
陈仪惊得张大了嘴巴:“老爷,不能这么说的,青莲都那么可怜了,你怎么还怀疑她说谎?”廖靖冷冷一笑:“仪姐姐,你想想看,她来府里以后,先是做茶送给你,引起你的好感,然后又让我给她买铺面,再请你到处送茶叶,最后还让你带她入宫,这一切,就像铺垫好了一样,你不觉得,我们都被她利用了吗?仪姐姐,她可是读过孙子兵法的,你这么单纯,被人卖了还要帮她数钱呢。”
陈仪好像有点动摇了,是啊,短短几个月,她就有了一间店铺,生意还那么好,如果真的有心机,那就太可怕了?
“四姨太,您怎么不进去?”门外响起了刘岩的声音,廖靖和陈仪惊呆的看着门外,她听到了?不一会儿,刘岩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盒子,恭敬的说:“老爷,太太,四姨太刚刚在门外,我让她进来,她不肯,要我把这个交给你们。”廖靖脸色更难看了,居然学会了偷听。
陈仪打开盒子,里面居然全部都是银票,刘岩继续说:“四姨太说老爷买店铺花了很多钱,这是她近期赚的,让我交给您,说慢慢还店铺的钱。”廖靖看着银票,半天没有说话,她是来还钱的,她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然后走了。
陈仪生气的对廖靖说:“我说了青莲不是那样的人,你看她,赚了钱马上就送来给你,你太小心眼了。”廖靖懵了,喃喃说:“这件事情,我必须搞清楚,如果是她哥说谎,我得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青莲不知道怎么走回去的,她的心疼得无法呼吸,仿佛走动一步,就被尖刀扎了一次。为什么不能明天再来送钱,是自己想见他吗?
是啊,我想问问他,店铺很忙,能不能再加一个做茶房,我还想问问他,赚钱了能不能再开一个酒楼?我把他当成了主心骨,我想要他帮我拿主意,可是,青莲啊,你太高估自己了,在他眼里,你只是一个攀附权势,想往上爬的坏女人。
回到小院,张妈妈被青莲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小姐,你怎么啦?不是送钱去了吗,脸色怎么那么难看?”青莲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张妈妈,我很累,我想休息一下。”说完,进了自己房间,把房门关上了。
青莲爬上床,用被窝紧紧的包裹着自己,好冷,好冷。娘,您是清白的,您那么骄傲,为什么还了您的清白,别人还要如此践踏您?
娘,我只是想靠自己,不想跟您一样,成为男人的花瓶,这也有错吗?我信任太太,她就像一个姐姐,总是温柔的包容我,我信任老爷,他能纵容我开店独立,我信任他们,我想在他们身上,得到从未有过的亲情,我有错吗?娘,可是他们不信任我,他们把我当作狠毒阴险的小人,娘,我不是。。。。。
青莲捂着被子,痛苦的哽咽着,我祈求的一点点情感,原来那么难啊。门外,张妈妈和小九使劲的敲门:“小姐,开门,你怎么啦?”
良久,良久,青莲打开门,张妈妈看见青莲,一双红肿的眼睛里,全是委屈,无助,失望。张妈妈把青莲揽在怀里,问:“你怎么啦?跟张妈妈说,不要哭,孩子,还有张妈妈在。”
小九也是急得跳:“小姐,怎么啦?你不是去送钱吗?他们说你什么了?”青莲摇摇头,一声不吭的爬上床,蒙着被子,不说话。
小九暴脾气上来了:“我去找他们去。”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