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妈妈一急,姜韶华也就默许了。
重生后,她一身神力,胃口大得出奇。说不定,身体也有异样之处。
一盏茶后,孙太医匆匆来了。
孙太医出身杏林世家,祖辈都是名医。孙太医的父亲当年在太医院任职,被先帝选中随南阳王就藩。
后来,孙老太医年迈,就由长子补了差事。也就是现在的孙太医。
孙太医今年四十有五,正是男子盛年。
背着药箱随在孙太医身侧的青年男子,叫孙广白,今年二十,身量修长,面容端正。是孙太医长子。
还有一个十五岁的少女,目光清澈面容清秀,是孙太医的女儿孙泽兰。
这一双兄妹,皆自小学医。因为姜韶华是姑娘家,孙太医平日请脉的时候,经常将女儿一并带来。
譬如今晚,孙泽兰就派上用场了。
“郡主请进内室。”孙泽兰离了父兄眼前,立刻活泼了不少,一边为姜韶华细细检查身体,一边低声说笑:“刚才荼白说的时候,我爹被吓了一跳。直说郡主贪嘴,晚上吃那么多会积食伤了肠胃。”
“郡主现在感觉如何?肚子涨不涨?”
像哄孩子一样。
其实,孙泽兰才及笄,也没大到哪儿去。
姜韶华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哄着,也觉有趣,张口答道:“肚子不涨,没什么异样。没有半点不好的感觉,再吃一罐山楂丸子也没问题。”
孙泽兰扑哧一声乐了,手下没停,耐心地为姜韶华按揉肚子。然后逐步检查身体各处。
孙泽兰忙活完之后,替郡主整理好衣服,出去低声和孙太医说了几句。
孙太医有些诧异,亲自为姜韶华诊脉。
脉象平和稳健,毫无异样。
再看舌苔,看气色,最终得出结论:“郡主身体康健得很,没有半点不妥。”
姜韶华满意地笑了一笑,让章妈妈赏孙太医一个荷包。
章妈妈送孙太医三人出了院子,然后低声嘱咐:“今晚的事,请孙太医守口如瓶,不要声张。”
做太医的,第一条最紧要的就是学会闭嘴。
贵人的身体情形,绝不可随意透露。
孙太医点头应下。
孙泽兰憋了一路,进了院子才悄声笑道:“爹,郡主什么问题也没有,就是饭量忽然变大了。章妈妈这么紧张做什么。”
孙太医也笑了,瞥女儿一眼:“小姑娘家像饭桶似的,名声传出去好听不成。你嘴也紧些,不要和人说起此事。”
孙泽兰忍着笑,一本正经地应了。
孙广白也低头偷乐。
他们兄妹都是少时来的南阳王府,在王府里住了七八年,和郡主一同长大,对郡主并无太多敬畏。
孙太医转头看一眼儿子:“还有三个月,太医院就要纳才选考。你去看医书背药方。”
孙广白笑不出来了,苦着脸道:“爹,我早和你说过了,我不想考太医院。我内科平平,对治疗跌打外伤更感兴趣。像我这等人才,进太医院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
孙太医冷笑一声:“呸!说得好像你立马能考中一样。”
“替王府亲卫们看过几回诊,接过几回断骨,被那些什么都不懂的亲卫吹捧几句,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去照镜子看清自己模样。”
“现在就去书房。今年考不中,我打断你的腿。”
孙广白被亲爹喷得灰头土脸,蔫蔫地去了书房。
……
这一夜,姜韶华没有前尘旧梦,睡得格外安稳。没到五更就起身,穿上红白两色的练武服,别有一番飒爽英姿。
宋统领已经在校武场里等候了。
“舅舅昨夜没睡好么?”姜韶华随口笑问。
这要是还能睡好,心得有多宽。
宋渊默默看一眼神清气爽精神极佳的郡主,嗯了一声:“箭靶已经立好,弓箭也为郡主备好了。”
姜韶华略一点头,目光扫了一圈。
宽阔的操场上,除了他们两个,再无旁人。
宋渊低声道:“郡主放心,末将打发他们在校武场外守着了。以后郡主只管安心在此习武练箭。”
姜韶华目中闪过笑意,点点头。先拉开架势,打了一套长拳。
宋渊再次陪着过招。前几招拳脚相碰,确定昨晚自己没做梦,郡主确实神力惊人,宋渊立刻换了路数。不和郡主硬碰硬,改用高超的身法步法闪躲,不时出言指点。
姜韶华很快将这一套身法记了个大概。
身体活动开了,正好练射箭。宋渊细心地准备了五把弓,其中一把是姜韶华往日用惯的小弓。另外四把弓,分别从一石弓到四石弓不等。
军中的射箭手,多用的是三石弓。能拉开四石弓的,堪称神箭手。宋渊自己用的就是四石长弓。
姜韶华扫一眼,直接拿起三石弓,轻轻松松拉开,射了一箭。
箭嗖地离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