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程天墉的叙说,却原来,当初之事,根本就是遭人陷害算计。
当日他之所以会出现在父亲小妾的房内,根本就是中了小人的奸计。
不过,这倒是和凌峰心中的猜测相差无几。
毕竟也是中过类似陷阱的,也算是“经验之谈”了。
“如此说来,程兄的遭遇,的确够惨的。”
凌峰轻叹一声,沉声道:“那么,对于陷害你的人,程兄心中可有猜测?会不会是你那位挂名大哥,程天奇?”
程天墉微微摇头,“我也想过会不会是他,但是,他显然并没有这样的心机城府,凭他的那点儿手段,设计不出这样紧密的布局。”
“那倒也是,程天奇此人,不过是个嚣张跋扈的二世祖,的确没什么脑子。”
凌峰抬手摸了摸鼻梁,抬眼又看向程天墉,“那还有什么仇人,会想要陷害算计你么?”
“程家上上下下,基本上都瞧不起我,若不是因为老太爷的缘故,我在程家,根本没有立足之地。因此,就算当初是老太爷下令将我逐出程家,我对他也从没有半点怨恨。”
程天墉紧了紧拳头,“事实上,若不是因为老太爷,我根本不会再回到天墉城。但是,我不想辜负他老人家的一番期望,我要洗刷自己的冤屈,让他知道,他从没有看错人!”
“看来,你很尊重那位老太爷。”
“是啊。”
程天墉深吸一口气,紧了紧拳头,继续又道:“母亲去世之后,程家之中,唯一能够让我感觉到一丝亲人温暖的,也只有他老人家了。”
凌峰心中有些感慨,不由想起了自己的爷爷。
他为自己做了很多,虽然他的方法,自己并不完全认可,但是从始至终,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而也是为了自己,他被巡天一族抓去,生死难料。
一念及此,凌峰便如有锥心之痛。
只恨自己太过弱小,太过势单力孤,还远远无法和巡天一族,正面硬撼。
“程兄,如果你把我当成是朋友的话,这件事,我帮你!”
凌峰深深看了程天墉一眼,在程天墉的身上,似乎能够看到一些自己的影子。
这更让凌峰对程天墉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多谢了。”
程天墉会心一笑,“想不到当日一时的心血来潮,竟能够结识凌兄你这样肝胆相照的好兄弟,缘之一字,果然妙不可言。”
“的确妙不可言。”
凌峰摇头笑笑,说起来,一开始看到程天墉的时候,凌峰心中,除了嫌弃,还是嫌弃。
只是多多少少,看出在程天墉身上,有些神秘之处。
“不过,凌兄暂时不必将这件事放在心中,我已经被冤枉了整整三年,也不急着洗清什么冤屈了。还是咱们的任务比较重要,明日一早,咱们就前往星辰之海。”
“对对对,任务为重。哈哈哈……”
凌峰一拍脑门,一时义愤,差点把正事都抛到脑后去了。
“对了,还有一事,不知当不当问?”
凌峰沉吟片刻,看了看程天墉,心中还是存有太多的疑惑想要问。
“你是想问,三年前,我既然被打断四肢,一个人离开了天墉城,如今,又怎么会完整无缺的卷土重来,还得到了天执印吧?”
“的确有些好奇。”凌峰微微点头。
“我的确是从生死边缘爬回来的,这三年对我来说,简直就像是从地狱深处爬了一圈。”
程天墉紧了紧拳头,“当日,我拖着残废之躯,一步一步,爬出了天墉城。但一个废人,纵然天大地大,又能去到哪里?事实上,才不过第三天,我几乎就已经失去了生存下去的信念,准备曝尸荒野,魂归黄泉了。”
“也不知是否上天眷顾,在濒死之际,我却遇到了一名神秘的炼药师。”
“炼药师?”
凌峰眨了眨眼眸,“和炼丹师差不多么?”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差不多,不过炼丹师往往名声煊赫,受到世人尊崇,而炼药师么,却像是过街老鼠,声名狼藉。因为比起炼丹,炼药师更喜欢炼毒,炼制各种各样的剧毒,大都是些害人之物。”
“难怪了。”
凌峰抬手摸了摸鼻梁,虽然毒药和丹药往往都是可以互相转换的,但炼毒之人,的确很难被世人所理解。
就好像在西剑域的时候,恶人谷的鬼医,不正是因为擅长炼毒,因此才得了个“鬼医”之名。
鬼医鬼医,不像是治人的,倒像是治鬼的!
“救我之人,正是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甚至是臭名昭著的炼药师。”
程天墉深吸一口气,缓缓合上了双目,半晌,才又露出一些痛苦之色,“被他所救,也不知是我的幸运还是不幸。他说我的体质,乃是十分罕见的九枯毒体,是最顶级的药人,可以给他试药。然后,我的噩梦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