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时的勇武能鼓舞人心,但面对这穷途之势,战场局面也非哪一个人可以改变的。
城门处负责攻击的吕由眼看攻击不顺,遂决定先摧毁剩余拒马、刀车,然后再进行攻击。而城墙之上的情况亦差不多,陶谦部不断猛冲,战场通道不断被打开,双方的军队眼看就要绞杀在一起。
还是王朗多智,之前发现城门楼子里有十多坛油,眼看局势危急,他心中一横,也顾不得是不是饮鸩止渴,便让人将油全部倒在木头之上,然后点起火来。
干柴遇烈火,火势立刻冲天,拦住陶谦兵的道路。
而另一侧的赵昱也如法炮制,利用火势阻敌。
大火熊熊,烧得木头“噼啪”作响,浓烟滚滚,映照得周围人的脸格外的狰狞。
水火无情,面对这般大火,负责城墙战斗的章诳也没有办法。
不过无论是木头还是油都是越烧越少,用不了多久,这火便要熄灭,而那个时候,就是王朗、赵昱这三四百人覆灭之时。
在东海郡兵浴血奋战之时,马铜也马不停蹄地往南赶。
虽然马铜已经调任护军,可骑兵部是他一手组建的,他在其中威望极高,军队指挥起来也得心应手。
马铜性格素来谨慎,再加上临行前曹昂的一再叮嘱,马铜便派出上百骑为斥候,四面分散开来,以防备伏击。
小心无大错,马铜所部赶到郯县城以北二十里的时候,果然遭遇到陶谦所部的伏击。
其实说是伏击,倒不如说是阻击。
陶谦倒是想打一场伏击战,可从开阳到郯县的路上,一马平川,毫无遮挡,根本不具备丝毫伏击的条件。
于是丹阳兵的主将曹豹在平原上列阵,准备迎击曹昂部骑兵。
陶谦之前担心攻打郯县会出现意外,而曹昂援兵又及时来援,所以安排曹豹率领三千丹阳兵和臧霸所部半道伏击,为可能的攻城苦战争取时间。
曹豹是徐州人,却跟随陶谦多年,南征北战,被陶谦视作心腹,以至于有资格统领陶谦嫡系的丹阳兵。
丹阳兵是步兵,可是对于骑兵,从无畏惧。丹杨地势险阻,山谷万重,山出铜铁,自铸甲兵。俗好武习战,高尚气力。传说历史上李陵的五千兵便是丹阳兵,手持劲弩,以步克骑,堪称一绝。
曹豹所部虽没有李陵所部的装备,可也是百战老兵了。
而臧霸自带着千余残兵投奔陶谦之后,被陶谦委任为别部司马。因其部战力不弱,倒也颇受陶谦信重。
此时曹豹、臧霸四千人马列阵原野,马铜想看不到都难。望着对面猎猎军旗,浓浓杀机,马铜几乎没有犹豫,便下令全军绕过敌军步阵,继续前进。
眼看着对面的官军“呼啦啦”地向侧面而去,曹昂还以为对方想袭击两翼,这阵型守得更严密了。
可谁曾料到,这些骑兵竟然瞧也不瞧他们,直接向南而去。
架势都拉好了,你告诉我不打,不当人子啊!
曹豹看着如此不讲武德的对方骑兵,忍不住破口大骂,可是骂完之后,却又无可奈何。
两条腿的如何能跑得过四条腿的。
曹豹猜测这是曹昂部的先头军队,后面必还有援军,因此也不撤退,继续原地等待。
总不能你曹昂的部队都有马吧!
马铜一路向南,部下有担心绕道行为会不会不妥。马铜却是言道:“我军的最重要的目的便是支援郯县,其余任何事情,都要为此事让路。”
二十里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须臾之间。
马铜所部一路疾驰,很快到达郯县北门。
此时郯县北门已经颇为危急了。
城门处的拒马、刀车,已尽为陶谦所部摧毁。失去屏障的王锜不得不在城门内和敌军展开搏斗。
马铜见状,立时让人鸣起了号角。
王锜听到号角之声,赶忙回头,便见到那迎风而立的“骠骑”二字大旗。
普天之下,除了曹昂亲兵营,再无人可用。
王锜一瞬间便是感慨万千,终于在援兵到来之前,守住了北门。
眼看援兵到来,王锜立刻命人分开,给马铜部让开道路。马铜也算王锜半个弟子,所以双方很有默契。
眼看王锜所部纷纷向两侧后退,马铜立刻命令部队成锥形入城。
郯县城门宽约六米,容许两个骑兵并排而进。在前面打头阵的是军中仅有的十余重骑,也是曹昂担心有意外让马铜带上以备不时之需的。
两个重骑骑兵,看似数量单薄,可此时仰仗人高马大的优势,冲入城中,便如压路机一般,立刻便将城门处的陶谦部碾压冲散。
这些士兵人马俱是重甲,向前而进几乎是横冲直撞,如摧枯拉朽一般。
哪怕是以悍勇闻名的丹阳兵此时都懵了。
而这十余骑却是不断向前涌动,不过几瞬的功夫,这群人已然冲过了城门,向内碾压而去。
这时代除了边塞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