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琳被请了进来,见到曹昂就要行礼,被曹昂上前一把扶住。
“孔璋,今日方才发现,你亦有一张嘴胜过千万兵的本事,此番黄祖归降,你居功至伟啊。”
陈琳心中得意,可却是面露谦色。
“此番是主公将黄祖逼到墙角,所以他不得不投降,我也就是个传话的。”
“你啊,实在是太谦逊了。”
曹昂此时更加高兴,毕竟有能力还不贪功的下属,有谁不喜欢呢。
二人聊了一会话,这时陈琳起身请罪道:“琳看护不力,以致让人误杀了刘琦,误了主公大事,还请主公治罪。”
对于刘琦之死,曹昂也是觉得一阵无语。刘琦真是不作不死,还敢故意制造混乱,有恃无恐,不知道越是底层士兵,越不认他是谁。
当然对于刘琦之死,曹昂并不在意。毕竟曹昂连刘表都不想让他活,更何况一个刘琦。
“治什么罪,两军交战,死亡本就是常事。再说刘琦是在逃跑中被击杀的,你们是有功无过。”
“可是刘琦身死,刘表会不会发疯?”
曹昂笑道:“刘表发不发疯,跟他死没死儿子无关。现在刘表要考虑的是,我连他儿子都杀了,会不会杀他。
你们把刘琦身死的消息原原本本的放出去,要让整个荆州都知道,我谁都敢杀,不论对方是什么身份。不死点大人物,他们这群人没法感同身受啊。
把刘琦的尸体也送还给刘表,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主公,这。”
“去吧!”
荆州这群世家大族,几乎将墙头草本色演绎的淋漓尽致。他们和江东大族一样,极端排外,就想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做土皇帝。
曹昂要想彻底安定荆州,就非得让这群人知道,不听话真的会死。
陈琳起身告退,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说道:“主公,黄祖还是外面,此人是我们进入荆州的一把好刀,还需安抚。”
曹昂笑道:“孔璋不必担心,黄祖不好好磨一磨,是做不好一条好狗的。”
待听到刘周来报,黄祖竟然在县衙门口跪下来请罪,曹昂笑得更开心了。不得不说,黄祖就是情商高啊。
之后曹昂处置了一天的政务,没搭理黄祖,到了下午酉时半,黄祖已经跪了四个半时辰。
曹昂准备用晚饭,这才让刘周将黄祖唤进来。
这几个时辰对于已经养尊处优的黄祖来说的确难熬,可他又不得不硬撑着。若是曹昂真不见他,他只怕要死了。
待听到刘周唤他入内,他心中大喜过望,赶忙站起来,却因为跪的太久,差点摔倒,最后只得一瘸一拐地走了进去。
曹昂正吃着饭,见到黄祖狼狈的模样,开口讥讽道:“黄太守好歹也是一方统帅,也就跪了四五个时辰就成了这样,身子骨不行啊。”
黄祖哪敢回话,立刻跪倒在地上请罪。他也下力,头磕在地上“砰砰”响,没一会额头便磕的青肿。
黄祖这般姿态,倒让曹昂不好发火,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行了,起来吧。”
眼看曹昂不再生气,黄祖这才松了一口气,狼狈地爬了起来。
曹昂也不再提之前的事,只是向他询问荆州之事。黄祖不敢有丝毫隐瞒,尽数说了出来。
“刘表现在手中根本没多少兵力,只守江夏、江陵和襄阳。江夏是我和刘琦,江陵是刘磐,樊城和邓县则是刘虎,而蔡瑁的兵权全部被剥夺了。
刘表已经派人去联络益州赵韪,并允诺只要赵韪出兵相助,他就将南郡赠给赵韪,还帮着赵韪做益州刺史。
而且刘表还打着兵败西逃的心思,一旦襄阳守不住,他便率军进入上庸。”
有黄祖提供情报,曹昂了解了很多原本不知晓的内情。益州虽然兵弱,可亦要防着益州趁火打劫。
曹昂原本准备用对付刘表的办法引刘璋出川,趁机歼灭其主力。可是现在曹昂需要集中兵力与袁绍进行决战,需要一个安定的后方,所以就不能让益州军入荆州,省得他们和荆州世家大族在曹昂背后折腾。
曹昂不确定刘璋会不会反水,可是赵韪却很大可能会。
赵韪此人本是刘焉的司马,后来拥立刘璋为主,封征东中郎将,握有兵权。他本就不满刘焉父子重用东州士,再加上权利日增,因此有了取刘璋代之的心思。
历史上的赵韪也是重金贿赂荆州请求和解,又联合益州本土大族起兵反叛。现在刘表先抛出橄榄枝,他如何会不乐意。
曹昂忍不住叹道:“南国之事,纷乱如麻啊!”
黄祖虽然之前抵抗徐州军,可是曹昂还需要用他来招降荆州守军,于是便封黄祖为横江中郎将,命他随自己一同讨伐刘表。
黄祖喜出望外,喜不自禁地离开了。
送走黄祖,曹昂便招来周瑜。
见到周瑜,曹昂便说道:“公瑾,给你一个任务,敢不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