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场子都砸了,咱们快些回去吧。你还往里面走做什么。”唐安俨追着黎噎轻声问。
两人走在这幽静的后院之中,尽量避开仆役。
不过此时的仆役也没空理会他们,都在匆忙地往大门赶。
这场闹剧,从昨日曲南南逃进仙芝楼就开启了序幕。
越皎罗在曲南南身上获得两条线索,一则有修仙天赋的孩子,进入至善堂都难逃一死;二则死后尸体会堆埋到南城门的小树林之中。
再加之独眼男子身上爆裂的寄生柔鱼,以及黎噎看到的影子触手。
凌易水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即至善堂书室中的娃娃,都是假的。
于是就有了今日这场大戏。
但是由于影子触手只有黎噎一人能见,于是他与唐安俨率先混进至善堂,里应外合。
“说好的里应外合,我们任务都完成啦。”唐安俨想拉住他,谁知黎噎走得极快。
“哪里完成?最大的那个堂主啊,长老,不是一直都没有露面吗?”黎噎边走边说,他的目标便是堂主所在的内院。
唐安俨咋舌:“乖乖,你现在啥修为啊?就想去对付堂主长老啦?”
黎噎冲到内院之中,在那桃木箱子面前停下,抬头看着那一排的翠鸟,勾起嘴角:“用这群小鸟儿就让我下跪?”
“凡人膝下有灵石,我要让他赔我的膝盖劳损费!”说着他运起无心烛,几道缓慢地砸向翠鸟儿,翠鸟受到惊吓发出慌忙的啼鸣,腾飞起来。
火点速度很慢,却紧紧追着翠鸟们不放,鸟儿慌乱四散逃窜,直至飞离至善堂上空。
“走!走得远远的。”想到过往不知有多少如他这般的凡人,被骗灵石,被骗跪拜,以至于白白丢掉性命,黎噎就心中憋闷地紧。
若不是他运道好,他也有可能是他们当中的一员。
这修仙的诱惑,对于凡人来说,实在太大。
黎噎又转头拎起那只桃木箱子,使劲地摇了摇,这次唐安俨倒是拦住了他。
“里面藏有魔物,砸开不好收场,你给我处理吧。”
长舒一口气,黎噎还将目光投向了那扇紧闭的大门。
“你说,这堂主真在里边吗?”
唐安俨调侃他,“要不我们推开门瞧瞧?”
“不不不。”黎噎摆手后退三步,谄媚地笑着:“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巡城卫吧,我们这些良好市民理应在旁边为他们加油。”
黎噎攒拳鼓舞:“加油!”
唐安俨抱着木箱子瞪他:“那就走吧。”
“又不行。”黎噎反驳,他拉着唐安俨躲在假山后边,“热心市民是有义务监督犯人一举一动,我们要在巡城卫来到之前,防止堂主逃跑。”
“你要拦?”唐安俨颇有些意外,岂知嫂子谄媚地拍了拍他肩膀。
“老唐啊,当然是你来。”
“………”
唐安俨捧着包子脸盯着紧闭的房门,两耳听着外面外边儿越来越响的动静。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仓促凌乱,明显是过来报信的仆役。
仆役刚进院子就想出声,猝不及防一只蜜蜂钻进他的耳朵里,他捂着头就栽倒在地上。
黎噎默默地为唐安俨竖起大拇指,后者骄傲噘嘴。
随着动静越来越大,巡城卫散修和一部分生洲百姓,拿着武器冲进院子里。
他们身上或多或少沾上血色的泥巴,那是在处决寄生柔鱼时不小心溅上的。
血泥散发着难闻的腥臭味,不断影响着在场所有人的心神。
陈管事和其他仆役被捆成粽子扔到一旁,他们还在不断地呼唤堂主救命。
落英在凌易水的授意之下,隔空一掌将房门推开。
门上居然没有设置任何符咒或者阵法,轻而易举地被打开。
铺天盖地的腥臭味从房中涌出去,紧接着从房中传出呆滞的脚步声,踏踏踏踏,不止一人,而是许多人。
巡城卫凝神屏息地观察着,却见从房中走出三名着锦衣的修者,两男一女,皆是年轻貌美,他们额间都挂着绣金线镶珍珠的织锦抹额,极为富贵。
黎噎想起那本至善堂堂主传记里提到的三名长老。
本也是凡人,被堂主点化收徒,跟着堂主周济天下。
至善堂总是将仁义礼智信挂在嘴边,对外说是至善堂的教旨,因此这三名长老以这五字命名排辈。
为首的年轻男子对外面诸人颔首,高傲地自我介绍:“在下真仁,左右是师弟真义,师妹真礼,你们就是生洲城里新搭的草台班子,巡城卫吧?”
他的语气骄傲嚣张,倒也是不带着六真堂惯用的虚伪做作。
“哟,不装了?”凌易水反问道:“还是眼看打不过,准备束手就擒了?”
“去你娘的束手就擒!”在旁的礼义脾气火爆,直接叫骂。
“师哥,他们以后都是堂主的信徒,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