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相较于善,从来底线都更低。人类永远无法想象的到,人在作恶的时候,到底会用出什么歹毒的办法来对付他们的同类。
陈策带着军队攻入外城时,本以为此战已经到了尾声,但他万万想不到,此时退入内城的陆康毫无怯意,竟然拼死抵抗。
而城中的百姓也纷纷相助,大有同仇敌忾、众志成城之势。
陈策连攻了内城几次,均是落败,不仅没有取得丝毫进展,反而落得一个灰头土脸,伤亡惨重。
陈策顿时就恼了。
这时刘偕便说道:“城中刁民素来凶悍,而陆康又擅长收买人心,若这么下去,城中刁民源源不断地给陆康支援,舒县就别想拿下了,非得好好给他们一个教训。”
陈策听了,目露凶光道:“既然如此,那就给他们一个教训。不过刘兄乃是朝廷官吏,这么做不怕朝廷怪罪?”
刘偕听后,不以为然道:“连大将军都得叫我一声‘叔父’,谁敢怪罪?”
“好!”
陈策听了,顿时大喜。刘勋、刘偕兄弟和大将军关系密切,不枉他转投二人,也好奔个前程。
随着徐商在衡山郡的连续剿匪,陈策的生存空间大大被压缩。他也清楚,当匪不是个长久之路,有心投降,只是苦于没有门路,这才给周尚做了间谍,希望周尚能把他领上岸。当然他也担心周尚事后卸磨杀驴,过河拆桥,这才拉上了刘勋兄弟。
二人此时既然要震慑城中百姓,于是恶向胆边生。
陈策下令,随机在城中抓取大批百姓,押到内城的城门处。
陈策也到了内城外,对着被抓来的百姓,高声喊道“你们之中,或者你们的亲人之中,有人帮着陆康守城,这让我很不高兴。
我建议你们,把那些帮着陆康守城之人的家眷指认出来,亦或者将自己的亲人唤出来,我保证你们没事?”
陈策等了片刻,并没有人回应他。
陈策于是大笑起来,整个人因为剧烈的笑容变得无比狰狞。
“我给你们机会了,可是你们不在乎,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从现在开始,每隔一刻钟,我就在内城南、北门杀十人,直到陆康打开城门为止。”
众人听了,立刻混乱起来。
陈策又喊道:“你们不要怪我,要怪就怪那些帮着陆康守城的人,怪陆康为何不投降,你们只是受了池鱼之灾。”
陈策说着,向后一抬手。
这时一队士兵走了出来,从人群中随机选了十人,押到城门处。
虽然城中百姓尽力阻挡,可是胳膊如何扭得过大腿啊?不过是一些哀嚎与挣扎,只能让施暴者更加兴奋。
一刻钟之后,士兵纷纷举起刀,将那十人砍死于城门外。
城上城下,所有人看得俱是心惊胆战。哪怕是之前有些怀疑之人,此时也相信,陈策的屠刀绝不会手软。
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总能找到那个最容易的环节。既然陈策他们不敢惹,那便去求陆康。
于是一众老百姓纷纷高呼,请求陆康救命。
陆康在城头看得心如刀绞,大声喊道:“陈策,你个奸贼,你屠杀老百姓,还是不是人?”
陈策听了,立刻高声回道:“陆康老儿,我不是人,那你呢?你不是自诩仁义,爱民如子吗?既然如此,那为何不救他们,你跟我又有什么区别。”
陈策说完,又看向老百姓。
“我向你们保证,只要陆康投降,我一定放过你们所有人。现在你们是死是活,就看陆康老儿的意思了。”
于是城中百姓向陆康哀求的更积极了,一众人直接将陆康给架了起来。
陆康在城头上看得是目眦尽裂,整个人不停地发抖。若是有可能,他恨不得扑到陈策面前,生吃陈策的肉。
很快,又过了一刻钟,又有一队人被杀。
陆康喊道:“陈策,你个畜生,你虐杀百姓,枉为人啊。”
陈策大笑道:“陆康老儿,你投降啊,你投降我就不杀他们了。这一个时辰有八刻,便是要杀一百六十人,一日有十二个时辰,便是要杀一千九百二十人,你不是仁义之士嘛,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光吗?
你记住了,他们都是因为你见死不救才死了,他们本可以活的。”
陆康恨得直哆嗦,立刻下令出城杀贼。
众人纷纷劝阻,陆康却高声说道:“诸君难道要让我陆康声名尽毁于此地吗?老朽活了七十,不惧死,唯惧声名狼藉啊。”
陆康一心要跟陈策拼命,众人根本拦不住。
就在这时,陆康的儿子陆儁满身血污,匆匆而来,大声说道:“父亲,父亲,何他打开内城北门,投降陈策军去了。”
内城有南、北二门,陆康守南门,儿子陆儁守北门。
本来军心还足用,可是陈策对外城百姓的屠杀,立刻使得城中的守军乱了起来。毕竟底下被杀之人都是他们的亲人。
这个时候,早就投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