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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末帝治国2 (1 / 2)

1.4石壕村有个叫胡杲(音同“胡搞”)的高人,精通天文星象,李从珂镇凤翔时,他对李从珂说:“王贵不可言,若举动,宜以乙未年。”

凤翔被围时,李从珂向他问福祸。胡杲掐指一算,说道:“今年不太吉利,不宜建立功业,如果等到明年,就可以福祚永存了。”

总之,“大宝之位,必有冥数”,李从珂的政治宣传部门也要利用人们的封建迷信思想,宣扬李从珂登基坐殿是上天注定。

2,强调人愿

李从珂集团努力把李从珂塑造成李嗣源的合法继承人,强调李从珂继承的是明宗李嗣源的衣钵。

首先,是宣扬李从珂的功绩。具体内容就是李从珂在凤翔城头上的哭诉,他身上的金创伤就是最好的军功章。

其次,是“先帝”的认可。例如李存勖曾亲口夸赞李从珂,“壮哉,阿三!”再比如“庄宗入汴”时,曾激动地对李嗣源、李从珂说,“朕该与你们父子轮流当皇帝。”

所以,李从珂继承“先帝”(庄宗、明宗)衣钵,合情合理。

最后,是主持李嗣源的安葬工作。

李从厚倒台太快,以至于明宗李嗣源还未来得及下葬。李嗣源成为了李从珂政治作秀的工具。

李从珂进洛阳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李嗣源灵柩前哭祭,然后按照传统礼制在柩前即位,柩前即位非常有仪式感,好比党旗下的宣誓。随后,李从珂又隆重安葬了李嗣源,给干爹定了谥号、庙号,李从珂披麻戴孝,亲自护送灵柩到墓地,并在墓地住宿一晚。

前文多次出现类似的情景,比如朱温接管河中时哭祭王重荣。但他们的运气和效果都不如李从珂,李从珂是以孝子的身份亲自披麻戴孝、护送灵柩,参与了先帝的安葬工作,也就等于向世人宣告:李从珂是李嗣源的合法继承人。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真正的“先帝”李从厚,只能算是草草掩埋,坟头只有薄薄地一层土,无比凄凉,观者无不悲之。

曹太后在教令中,以“皇长子潞王从珂”称呼他,强调李从珂是“皇长子”,打擦边球,蹭“嫡长子继承制”的热度,有意模糊其养子的身份。

“明宗接班人”,这就是李从珂政权的法理基础,是李从珂的新人设。

通过寄喻天意、强调人愿,李从珂集团初步解决了法理根基的根本问题,然而仅有这些是不够的的,这只是房屋的地基,地基打得再牢,也需上层的框架和砖瓦。

于是,李从珂将从四个维度下手,完善这座帝国宫殿。

二,剥洋葱

可以把李从珂朝廷的政治势力分布看成是一只洋葱,从里向外,最内核是中央朝廷,其次是内部藩镇(后唐实际控制),外围则是自治藩镇,最外侧是外部势力。

“一朝天子一朝臣”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新皇帝必须使用或是温和或是粗暴的手段清除政敌,整合资源,统一中央朝廷的思想,使得政策得以贯彻,否则治国是空谈。

顺位继承的天子一般多使用温和手段,这里的“温和”指的是其表象,程序看似合理合法,其背后往往蕴含着更险恶凶残的阴谋;

暴力夺权的天子相对来说就不用那么烧脑了,不用搜肠刮肚地罗织罪名,怀璧其罪,干就完了。简单粗暴,行之有效。

李存勖、李从厚属于前者,而李嗣源、李从珂则明显属于后者。

所以李从珂在处理中央权力的再分配问题时,表现出了应有的强势,越是靠近核心,越是冷酷无情,而越是向外延展,态度则越是温和。地缘政治决定了政治态度。

1,打土豪,分田地

中央朝廷是帝国的神经中枢,核心权力,李从珂以“锄奸”为切入点,完成了对中央权力资源的强势整合。

1.1“火箭派”

“火箭派”迎来了灭顶之灾,这是毋庸置疑的,他们掌握的资源最多,而实力最弱,自然是要被爆锤的大土豪。领军人物朱弘昭、冯赟在李从珂入主洛阳前就被杀死,其党羽也难逃厄运。

李从珂即位的当月,就将康义诚满门抄斩;又将药彦稠诛杀。先前安重诲构陷李从珂的时候,药彦稠就是安重诲的急先锋,出力不少,此番被逼谋反,药彦稠又是亲自带兵征讨,现在不杀,还留着过年吗?

随后下诏:朱弘昭、冯赟、孟汉琼、王思同、药彦稠,“共相朋煽,妄举干戈,互兴离间之谋,几构倾亡之祸”,把这几个人定性为罪魁祸首,宣布执行死刑,“以快群情”。

实际上除了药彦稠之外,前四位在此之前就已经被杀,而且王思同的死并非李从珂的本意,但出于政治需要,不得不这么宣判。

1.2楚匡祚

李从珂想杀楚匡祚,因为他是杀害李重吉的凶手。幕僚韩昭胤劝阻,说楚匡祚当时只是奉命行事,是李从厚下令抄家、处死李重吉,如果陛下出于私人恩怨屠杀楚匡祚全家,那么将失信于天下,请陛下顾全大局,三思而行。

于是,李从珂改死刑为流刑,将楚匡祚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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