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麻荅对邢州局势更是高度重视,急忙派杨安与李殷率领一千契丹精锐铁骑,驰援邢州。
刘知远的“恐辽症”一直都是人们口中的笑话,私下埋怨他胆小如鼠,空喊口号,只敢当键盘侠。直到郭从义、薛怀让与契丹援军接战。
郭从义带来一万人,又汇合了薛怀让的洺州兵,也就是1万+的兵力,而契丹援军前后两波一共不到五千人。面对1比2以上的兵力差距,后汉军队仍旧被打得大败,不得不退入洺州城,闭城坚守。一波打龟,一波打跪。
刘知远说的对呀,契丹不容小觑!
契丹援军在洺州、邢州地面烧杀抢掠,即便是“自己人”的邢州百姓,同样没有遭遇区别对待,在契丹人眼中,不管你是否归顺契丹,总之,汉人滴,亡国奴滴干活,死啦死啦滴有。
这样一来,虽然契丹人在军事上取得了胜利,但河朔人民对契丹的怨恨仇视进一步上升,对后汉的憧憬好感也进一步提升。
留在镇州的耶律麻荅是镇州人民谈虎色变的不灭梦魇。此人极为凶残暴虐、贪婪狡猾,凡是民间有金银财宝的,必夺之;凡是民间有姿色出众的美女,必夺之。日常以杀人为乐,凡是作奸犯科的,死刑是起步价。
镇州百姓胆战心惊,谁还敢违法乱纪?没有人犯罪,也妨碍不了耶律麻荅的杀人取乐。他经常“微服私访”,到田间地头抓捕无辜的百姓,随意罗织个罪名,然后撕脸皮、挖眼珠、砍断手足、炮烙致死……他的虐杀手段花样百出,创意十足。
耶律麻荅平时出行的时候,各种刑具由随从随身携带,是他特有的公文包。而在他的办公室,甚至是卧室,全都悬挂着人的内脏、残肢……他就在这些“战利品”中间饮食、睡觉,谈笑风生、轻松自如。典型的人格缺陷、心理变态。
他每天都穿着只有皇帝才能穿的黄色衣服,乘坐皇家御轿,一切行为标准都参考天子之礼。
有人善意地提醒他,说这叫“僭越”,是死罪!
耶律麻荅对此嗤之以鼻,说这是那些汉人搞出来的名堂,我们契丹人不管这套!
耶律麻荅在镇州,简直就是二号的皇帝,他用正式的红头文件,任命冯道、李崧、和凝、刘昫为宰相,主管中书省。其僭越狂妄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为他日后的悲惨结局埋下了伏笔。
耶律麻荅最头疼的就是汉人不断地逃亡,于是给城门官下了一条命令:汉人敢窥城门者,斩立决!
别说试图接近城门,凡是敢看一眼城门的,当街斩首。
此前,镇州的契丹守军已经不满两千人。可耶律麻荅依旧让有关部门提供一万四千人的军粮,除拨出两千人的粮食外,剩余的一万两千人的粮食,就全部落入耶律麻荅的私人腰包,吃六倍的空饷,耶律麻荅胆大包天。
耶律麻荅同样秉承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价值观,不信任汉人降兵,并且认为汉人士卒战斗力低下,都是没用的废物。所以,耶律麻荅不断地克扣汉人降兵的军粮、军饷,转而补贴契丹士兵。这令汉人士卒非常愤怒,于是,汉人降兵降将们就动起了归附刘知远的念头。
原颍州防御使何福进、禁军将领李荣,暗中集结起了几十人,密谋兵变。但他们力量微弱,仅有几十人,不敢贸然行动,只好静静等待时机。
如今,随着魏州、洺州、邢州的风云突变,耶律麻荅派杨衮、杨安分别率领契丹精锐投送到南方前线,此时留在镇州的契丹兵仅剩下了八百人。何福进、李荣认为时机成熟,于是约定以佛寺的钟声为信号。
这一天,耶律阮派人到镇州召唤冯道、李崧、和凝等人北上,出席先帝耶律德光的葬礼。
由于时间比较宽裕,所以冯道等人没有急于动身,而是先收拾一下铺盖卷,吃了饭再走。契丹使节也不急着催他们,“好吧,吃饱了好上路。”
这就是冯道等人的造化。
正当他们吃饭的时候,镇州城上空忽然传来了佛寺的钟声,“DUANG——DUANG——”几人还在纳闷,交头接耳,说今天是什么节日,为什么这个点儿敲钟?
这不是佛寺的钟声,这是十月革命的号角,这是奴隶们站起来冲向自由的冲锋号。
汉人将士们大声呐喊着,奔向城门,打死十几名契丹兵,打开城门,将各路反抗力量集合;李荣带人占领军械库,把武器铠甲散发给士兵,同时召唤大街上义愤填膺的老百姓,给他们派发武器,“宣泄你们的怒火吧。枪在手,跟我走,抢碉楼,杀契丹狗!”
在何福进、李荣的带领下,愤怒的汉人将士、百姓攻击总部大楼,纵火焚烧官府大门,要擒杀契丹首领耶律麻荅。
在革命热潮一浪高过一浪的时候,禁军将领白再荣却躲了起来,因为他担心兵变会失败,害怕牵连自己。
何福进、李荣找到了他,用刀逼着他跟大家一起行动。因为白再荣的官职比何福进、李荣要大,更有威望。
此时,镇州城杀声震天,总部大门更是火光冲天,耶律麻荅大惊失色,急忙护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