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br></br> “难得你对那位人类之主表达不满。”</br></br> “我......”</br></br> 停顿片刻后,索什扬辩解道:</br></br> “我并不是表达不满,其实现在我反而能理解帝皇在大远征中的选择,有时候人到了那个位置上,或许有更多更好的选择,但实际因素往往很复杂,最后能做的大概只能是不那么差的选择.....”</br></br> “行啦,你别骗自己了,人类之主的大远征到最后又会如何呢?即便正如他所愿,消灭了银河中一切非人种族,勉强修补了那早就七零八落的网道,这个建立在谎言上的帝国就能够万世一系,千秋万代了?我曾经在一本被认为是禁忌的古籍上看到一个故事,说是在人类母星远古的过去,还没走出太空的时代,有一个伟大的国王统一了分裂的大陆,这是那片大陆数千年来第一次真正的统一,随后那个皇帝统一了分裂造就的不同语言和文字,建设了许多伟大的工程,甚至还修建了贯穿全国的道路,他期望自己的帝国能够持续到世界崩溃那一天,为此甚至想要永生,可实际上在帝国统一没多久之后他就死了,而他那号称历史上最伟大的帝国在他死后十几年便分崩离析,那些无比宏伟堪称奇迹的宫殿连灰尽都不剩下一捧。”</br></br> “这个故事......我听过,但那个王朝之后的所有帝国,都因它曾经做的一切而获益并繁荣。”</br></br> “也因此困于其中,在无数世代循环中重复着看不到尽头的相同故事,直到被更强大的外力打碎......”</br></br> “其实这并不是某一个人的错误,只能说——”</br></br> “帝国禁止类似的故事流传,对吧?因为太相似了,一个痴人的痴梦,最后得到的只有死亡和毁灭。”</br></br> “大概是因为时间紧迫,或者其他原因,没有其他的路可走......”</br></br> “没有?那位人类之主真的有试过其他的路吗?那么当人类鼎盛时期爆发的智能机械叛乱时他又在做什么?当他把那些长夜之中遗存下来的文明,包括你的祖先,一个接一个铲灭的时候,他真的有想过可能有其他路吗?我感觉那时的他,反而更像是被一个自我实现的预言所逼疯的疯王......某种意义上,或许那位午夜幽魂才是20个原体之中最像他们基因之父的那一位,毕竟两人都是为了某种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东西或者目标走向极端甚至疯狂,这样的人应该叫他先知,还是该叫他疯子?”</br></br> “战争总是避免不了毁灭,当时的情况可能很复杂,毕竟亚空间......”</br></br> “所以一切都是亚空间的错误吗?那么当大远征结束后,拥有网道的人类帝国又会如何呢?仅仅靠网道是不可能断绝亚空间力量的,人类之主如果想要消灭一切灵能,那是否会发起一场针对全体人类灵能者的清洗,变成一场银河级别的猎巫活动?而为了达成这个目标,又需要制造多少杀戮和悲剧?这种情况下,在这个疯王期许的人类乌托邦里,大概只剩下火刑架和断头台了,而就我们对混沌的了解,恐怕在他做这一切的时候,所制造的死亡和毁灭早就让那个可悲的帝国被混沌腐蚀得千疮百孔了.....阿列克谢,你还记得你曾经和我说的一句话吗,混沌的本质其实就是简单四个字,人心如魔。”</br></br> “这些是问题,但相对稳定的一个环境,或许.......”</br></br> 维罗妮卡又笑了。</br></br> “稳定?艾达帝国拥有最完整的网道尚且不敢说稳定,大远征到最后,哪怕真彻底统治银河了,也无非就是下一个短寿的艾达帝国......古艾达亿万年历史之中就没有智者吗?然而事实上我怀疑那位人类之主到最后连他那个帝国真理都维持不下去,你看毕竟他实际上连二十个儿子都管不好,更不用说一个事实上四面漏风,根子上摇摇欲坠的银河帝国。”</br></br> “当时人类文明毕竟陷入危机,总得有些......不得已的办法,至少帝皇确实挽救了濒临崩溃的人类文明。”</br></br> 说着,索什扬把一直在自己身上捣乱的小异形挪开,放回地上,结果它还是绕着索什扬的腿转圈圈,追逐那些亮闪闪的甲片。</br></br> “而这些文明在他转过身不到一秒就消失殆尽,然后陷入了一万年的持续性崩溃。”</br></br> “人类毕竟生存下来.....银河之中谁不是在生存呢?”</br></br> “是啊,生存,也仅仅是生存,我不否认人类之主把人类整体用武力带到近乎巅峰的功劳,可如果这是他的功劳,那么人类从巅峰再次坍塌回落只剩下生存,那么该又是谁的罪过呢?一个亲手把国家推上巅峰,又亲手把它推下深渊的统治者,人类一般怎么称呼?”</br></br> “你对帝皇有些偏见......要求太苛刻了。”</br></br> “不是偏见,更不是苛刻,人类有句古语,不知道你听过吗,叫万方有罪,罪在朕躬,他是人类之主,帝国的皇帝,一个毫无疑问的独裁者,既然要拥有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