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悉雨啸黍华生,宫阙簪裳旧帝京。
若问古今兴废事,请君只看洛阳城。
曹昂昂首阔步地离开了明堂,只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朱儁见状,在后大声咆哮道:“乱天下者,必曹子修也。”可是任凭朱儁喉破喉咙,可并无人搭声。
“窃国之贼!”
这时曹晞看向朱儁道:“朱太尉,我不知道你为何对我兄长有如此敌意,可是我家兄长,为国为民,呕心沥血,也不是朱太尉可以随意诋毁的。
当初西羌进犯,三辅动乱,大汉西疆,危在旦夕,朱太尉身在何处?
匈奴背反,鲜卑入境,朝廷颜面,有如敝履,朱太尉又在何处?
中常侍祸乱朝纲,荥阳贼威胁京师,青徐黄巾作乱······十年来国家数次危难,国朝动荡,社稷倾覆,百姓流离,朱太尉又做了些什么?
我只知道,平乱的是我兄长,安民的是我兄长,定国的还是我兄长。而朱太尉呢,或许在黄巾乱时,有些许微功,可自黄巾乱后,这十多年来,面对天下乱象,你又做了什么。
昔日朱太尉先后担任城门校尉,河南尹。
董卓入京,霍乱朝纲,废帝弑后,朱太尉若真是忠心耿耿,为何不为君死节,以全忠烈之名。
还是只能口上说说,实在怕的要命,面对恶人,只能摇尾乞怜。
我倒是不懂,在国家危亡之际,朱太尉一个什么都不做的人,凭何诋毁我那位力挽狂澜的兄长。”
曹晞说完,拂袖而去。
“我!”
朱儁被骂的狗血淋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望着曹晞离开的背影,他只觉得心中气血翻腾。他尽力压制这股将要喷薄而出的力量,可却无能为力。
只见他一口后退两步,老血喷出,向后倒去。
任凭杨彪怎么呼喊,而曹晞却是已经远去。
······
曹昂回到帐中,刘晔等人跟了上来。
众人都知曹昂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敢说话,唯有刘晔上前安慰。
曹昂看着刘晔笑道:“子扬是不是觉得我今日有些意气用事,不该说的话,说得有点多?”
曹昂这话,刘晔也不好回答,曹昂却是自问自答道:“有些事情,你不说,别人也会那么想,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至少能聚起一群志同道合之人。”
曹昂今日,虽然是借着机会,直抒胸臆,但并非莽撞之举,而是有的放矢。其真实目的,除了他跟刘晔说的,倒是在故意刺激刘协。
曹昂与刘协的君臣、师生身份注定了曹昂不管怎么对待刘协,都是先天居于弱势,只要刘协端坐帝位,一动不动,曹昂就没有办法动他。
否则就是逆臣。
唯有逼得刘协自乱阵脚,失去理智,曹昂才能挟民意而动刘协,改朝换代。
刘协不是一个聪明人,心胸也一般。曹昂知道,今日自己之言若传到刘协耳中,这位小皇帝怕是要睡不着觉了。
曹昂回帐之后没多久,刘周便将曹晞在明堂怒斥朱儁,将其气得吐血的消息传了回来。
曹昂听了,初时愕然,接着便是感动。
曹晞不会不清楚此举会引来争议,可她还是为了替曹昂出一口气而出头。这样的好妹妹,也不枉曹昂疼他一场。
不过朱儁吐血,倒是一件棘手的事,若是朱儁真死在洛阳,于曹昂兄妹也不好。旁人不说朱儁气度狭窄,倒是觉得曹昂欺负他了。
于是曹昂想了想,让刘晔代他前去慰问朱儁。
一旁的许褚立刻说道:“主公,这老匹夫倚老卖老,多次辱骂主公,若非主公拦着,我早劈了他了,如何还去慰问?”
曹昂笑道:“朱公伟不懂事,咱们不能不懂啊。”
······
朱儁到底是没有事。
虽说朱儁被气个半死,但仗着身子骨硬,生生挺了过来。
曹昂对此还很开心,除了朱儁没死,恶名牵连不到他兄妹身死,曹昂还希望多些敌人,倒是让曹昂不那么被忌惮。
毕竟朝廷的主流思想还不是改朝换代,所以内部还是以平衡为主。
而醒来的朱儁,立刻让人请来杨彪。
见到杨彪,朱儁便说道:“文先,曹昂野心勃勃,未来必倾覆天下,我等当早禀明天子,除掉此人。”
朝廷之上,也分派系,马日磾和皇甫嵩关系亲密,而杨彪则和朱儁私交甚笃,倚为同盟。
之前杨彪多与朱儁态度相同,朱儁说完,本以为杨彪会附和于他,可是杨彪这次却并未说话。
“文先是觉得哪里有不妥?”
杨彪轻叹道:“我知公伟心忧国事,但是还是不要和大将军关系弄得太遭,今天下动乱,社稷蒙尘,天子能指望的,还是大将军。”
朱儁听后一愣。
“难道文先也倒向曹昂了?”
“公伟真是说笑了,我家世代卿相,如何做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