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曹彬、诸葛瑾、乐进还是程奂,都想着尽快将消息传递给身在青州的羊毅,让羊毅有所防备,但实际上最先将消息传递成功的,却是平原郡都尉孙观。
安德县生乱,孙观奉命前去平乱,这本是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却隐藏了巨大的阴谋。
刘繇决定倒向袁绍之后,最先确定的便是将孙观调出平原城,否则他没法行动。
本来除掉孙观并不难,可刘繇又担心走漏了风声,影响了他赚取乐进、程奂二人,思来想去,最后才在安德县人为制造了一起动乱。
大军赶到安德县,驻扎于城中。
孙观搜寻多时,却始终未发现叛军主力,这让他有些焦躁。若是些许民乱他都处置不好,定然会让人嗤笑。
孙观从一介盗匪,成了一郡都尉,并不容易,也格外地珍惜。
这时安德县大户荣琦举报,县中西门氏和乱匪有勾结,不仅向乱匪通传消息,还给乱匪提供粮食和武器。
孙观听得大喜,立刻派人抓了西门氏一族,严加审问,最后从西门氏族长西门开的口中得知,贼匪现在正屯于安德县北面的重丘邑(今山东省陵城区东北神头镇),伪装成当地百姓。
孙观立刻率军北上,企图全歼了重丘邑的贼匪,然后便中了埋伏。
其实不管是荣琦还是西门开,都与乱匪有极深的牵扯,只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而已。
孙观被调虎离山之后,并非万事大吉,刘繇更看上了孙观手下的军队。
于是刘繇派心腹滕耽前往安德,给孙观设下天罗地网。
滕耽为人多谋,是刘繇手下第一谋士。他很清楚,要想直接攻打安德县,肯定不现实,毕竟孙观也是一员宿将。
所以要拿下孙观,就得设伏。
安德县的乱匪其实是刘繇私下豢养的匪寇,在滕耽的示意下,早与荣琦和西门开有了牵扯。
其实这个时代,但凡是能长久不灭的贼匪,基本上都是与地方势力相勾结。双方各取所需,当然前提是不要被发现。
荣琦和西门开互不相知,皆打着独霸安德县的机会。
等到孙观久久不能平定匪患之后,滕耽便让这些贼匪将他们与西门开勾结的消息告诉了荣琦。
荣琦此人,与西门氏世仇,又为人精明,乐于算计,得知消息后,如获至宝,立刻便秘密告发了西门氏。
如滕耽预料的那般,孙观审问出贼匪故意露给西门开的消息,并率军前往重丘。而滕耽则让郭祖在半路设伏,彻底将孙观部装入彀中。
郭祖原是泰山贼,很早之前便被袁绍给秘密招揽,后来袁绍更是封其为中郎将。
郭祖本来在泰山郡待得好好的,自曹昂夺取此地后,他作为重点打击对象,便没了好日子。
这两年,郭祖一直在冀州、兖州、青州边境逡巡,势力损失了一大半。
这次也是在刘繇的帮助下才进入平原郡境内的。
孙观突遇埋伏,并未慌乱,立刻沉着地指挥部队进行反击。但他发现,贼军越来越多,甚至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个时候,孙观也意识到,这其中有诈了。
孙观也不敢恋战,指挥着手下部队边战边撤,一路向安德县方向而去。
从重丘邑到安德县城离得并不远,孙观有底气,只要让他回到城中,重整军队,必能破敌。
孙观且战且退,到达安德城下已经是傍晚了。
此时安德城的城门紧闭,城头上亦无人,仿佛一座空城一般。
孙观前后命三拨人前去叫城,却并无人回应,也没有开门。孙观见状,只得亲至城下,查个究竟。
就在这时,城头上忽然竖起大旗,一人站在城墙之上,高声喊道:“孙都尉,你不是前往重丘邑剿匪去了,怎么回来了?”
孙观定睛一看,城上之人,乃是太守刘繇的心腹将领太史慈。
孙观心中泛起了嘀咕,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太史慈,你不在平原,前来安德作何?”
太史慈笑道:“孙都尉,我奉刘太守之命,来替袁大将军收取此地,你是一员良将,何不弃暗投明,归顺袁大将军?”
孙观听后大惊。
“太史慈,你敢背主?”
太史慈听后,“哈哈”大笑。
“孙都尉,我是刘太守的部下,可从来没有归顺过大将军,又何谈背主?倒是你,乃是我平原郡的都尉,为何不与刘太守共进退,反而要阻挡天军?”
孙观顿时明白,刘繇也反了。
“放屁,背主逆贼,也敢狂吠。”
太史慈眼见孙观不降,便率领部下从城中杀了出来,直奔孙观中军。
太史慈乃骁勇之将,悍不可挡,而孙观所部,激战多时,本就疲惫不堪,连阵型都不整齐,自是为对方一击而溃。
孙观奋力抵抗,却仍是陷入颓势。
就在这时,郭祖也率军从后追来,孙观所部,立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