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李蒙等着麾下兵马渡河北上,对此李蒙并无不满。实际上他对于能否控制河东心虚的很,曹仁的几干兵马于他来说是个不小的助力。
而过风陵渡后,没有曹仁、李蒙这上万人马的相随,曹昂一行速度快了很多。东行二百余汉里,便来到弘农城下。
潼关地接古弘农,万里高飞雁与鸿。
冬日的弘农城,面水依山,巍峨挺拔,雄峙于两高垣之间,紧邻函谷故关,显得格外地豪迈。
曹昂命人在城下扎营,他本人便准备前往弘农城中,拜会张济。
刘晔、诸葛瑾等人立时阻挡。
众人俱不了解张济,更不知晓此人的品性与手段。让曹昂在没有什么安全保障的环境下进入弘农城,着实太过凶险。
刘晔更是言道:“主公,一旦张济起了歹意,我军主力在城外,救之不得啊。”
曹昂听后笑道:“张济为何要图谋我?”
曹昂这话,倒是问的众人一个语塞。双方各为其主,张济图谋曹昂,难道还需要理由吗?
“弘农坚城,崤函古道,更是凶险,咱们若想东进,非得张济让路。
我们和李傕有矛盾,跟张济又有何关系。当初张济镇守弘农,本就是被排挤而来,他实力弱小,谁也不敢得罪。
今日李傕杀了樊稠,最害怕的,正是张济、杨定这些人。
关中实在太小了,小到容不下两、三个军阀。哪怕张济将我献给李傕,他若不交出军队,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既然如此,他留着我作为退路,与李傕周旋不好吗?何必断了自己的退路。
须知弘农再往东,就是我的势力范围。一旦双方开战,张济首当其冲,以张济的算计,不会看不到这些。”
虽然曹昂说得颇有道理,可众人还是不敢让曹昂冒险。
最后曹昂安排许褚带着数十名披甲士护卫,众人方才同意。
如之前见段煨一般,曹昂入城见到张济,便将他和李傕之事,说得清清楚楚。不过不同于对待段煨的态度,对待张济,曹昂便多了几分亲近,少了许威严。
毕竟相较于段煨,张济作用更大。
张济听得此消息,也是惊愕万分。
张济虽然是武威人,可家乡祖厉县在武威郡最南边,离着金城郡比武威治所姑臧还要近。所以他和樊稠很早便相识,关系也最好。
四大军阀中,李傕和郭氾关系好,张济自然也和樊稠抱团,可惜二人实力远弱于李傕、郭氾,这才逼得张济不得不留在弘农。
今樊稠身死,他才是最兔死狐悲之人。
张济听得曹昂之言,沉默了半晌,方才说道:“昔日我等一同起兵之时,曾说过要同生共死,还不到三年,便已经有人同室操戈了。昔日盟誓,言犹在耳,今日却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曹昂笑道:“有些人只可共患难,不可同富贵,李傕能忍三年,已经难能可贵了。今日李傕杀了樊稠,来日必然要想诸君下手,若是元度将我拿下献给李傕,应当可以多苟延残喘几日。”
如何选择,张济心中早已过了好几遍。
正如曹昂之前说的,张济心中很清楚,拿下曹昂,有害无益,还凭空多树敌人。最关键的是,曹昂在弘农还有一支部队,双方若动手,他并没有绝对的把握留下曹昂。
所以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他都不能与曹昂翻脸。
于是张济立刻佯装不悦道:“难道大将军心中,张济就是这种人?我与大将军乃是至交,又是亲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助纣为虐,背信弃义。”
曹昂听了,不由得莞尔一笑,故意说道:“元度,李傕此人,睚眦必报,如此一来,你将承受极大压力。”
张济却是一副凛然不惧地模样,梗着脑袋说道:“大将军,张济哪怕身死,亦不做不信不义之人。”
曹昂听后,不由得赞道:“元度真乃义士也。”
当天下午,张济大摆宴席,为曹昂接风,二人更是把臂入席,畅叙幽情,尽显亲近姿态。
酒酣耳热之际,曹昂说道:“元度,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李傕、郭氾二人,虽然因利益相同,沆瀣一气,但必不能长久,便会生出丰龊,分道扬镳。
一旦二人相争,元度你在弘农,便是有大作为之时。”
张济一时没听明白。
“大将军之意?”
“元度,若是李傕、郭氾相争,祸乱长安,敢勤王否?”
张济听后,一时犹豫起来。
“大将军,我与李傕、郭氾二人,实力相差巨大。”
曹昂笑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元度以为,此二人还得人心否?李傕此贼,妒功疾能,阴狡祸贼,以斗筲、穿窬之才,竟敢觊觎神器,朝野内外,苦其久矣。
一旦此二贼敢犯上作乱,便是败亡之时。
虽然元度实力不比此二贼,可却是以君之多助,攻其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