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吴瓘的倒戈,曹昂的内心勉强安定下来,也不再想着突围之事。于曹昂来说,虽山穷水尽,可远未到彻底落败的境地。
而且因为多了吴瓘这个变量,曹昂心中又有了破敌之策。
胸有成竹,曹昂便先入帐休息。这两日苦心竭力,废寝忘食,以致颇为疲惫,因此曹昂倒在榻上,便“呼呼”大睡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曹昂被许褚唤醒。
原来贼军南面军营生乱,众人不敢擅专,这才请曹昂决断。
曹昂听到此消息,顿时惊了。难道是吴瓘被发现了,还是忍不住突然起兵?可这两个结果,无论哪一个对曹昂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曹昂裹着大氅,匆匆来到山头之上,向下观望。
只见山下营中,一片混乱,喊杀声四起,可曹昂仔细看来,这混乱倒像是嘈杂,并无太多波动。
这时黄叙也来报道:“山下贼营鼓噪,似有我军将士袭营。”
曹昂听到此言,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并未派军出击,若真有人袭营,当是援兵无疑。
侯彬到了。
曹昂一时大喜过望,立刻下令道:“赶紧派人接应。”
众人得令,纷纷出击。
这时黄叙又禀报道:“我看贼军营中不像是我军袭营,倒像是少数人马闯营,数量应不是很多。”
刘晔立刻说道:“莫非是信使?”
“有这个可能。”
众人听了,顿时对此心忧。这信使艺高人胆大,敢闯营破军,可这是个必死之局,要救此人,难度不小。
曹昂却是说道:“不管是援军还是信使,都要做好接应。”
山上之人正在筹算,而山下的郝昭却精神抖擞,杀入贼军之中。
之前曹昂前往长安,布置了一明一暗两支部队。明的便是跟在身边的左翊卫,而暗的便是左骁卫。
之前两军相向而行,隔得并不远,但进入河南尹境内,因多山地阻隔,左骁卫只得绕道嵩山以南,走陆浑关(今河南省伊川县西)进入弘农。
这条路路途遥远,又多山地,因此左骁卫耽搁了数日的时间。
侯彬本来计划直接向西北而行,但却意外得知郭贡部大举北上的消息。
侯彬心中一惊,毕竟曹昂走崤函道,很可能与这群人遇上。虽然侯彬并不觉得郭贡敢冒犯曹昂的虎威,可还是为了谨慎起见,命人探查消息。
这一查,便是天大的事了。
侯彬不敢耽搁,一路赶到阙门的南面,离着阙门不过十多里。
不过侯彬没有急于出击,因为他手中不过两千余骑,虽然战力不俗,可是受限于地形约束,很难发挥全部实力。
所以侯彬决定先与曹昂取得联系,到时候内外夹攻,以破敌军。
这时部下军侯郝昭便主动请缨,前往阙门,为大军送信。
郝昭是并州人,出身于使匈奴营,算是曹昂的嫡系将领,因为长于骑射,才被调入左骁卫为将。他弓马娴熟,又为人机警,所以才领下这个差事。
因为贼军只包围了檀山三面,东面几无防备,郝昭本来计划绕道东面,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达檀山,可是他运气太不好了。
郝昭对地形不是很熟悉,又为了躲避沿途斥候,只得一路向东。等到他发现偏移方向太多使,已经在山中迷了路。
郝昭没有办法,又折道向西,寻找檀山。
然后郝昭便遇上了贼军的巡逻队。
对方不过数人,郝昭反应很快,立刻挥舞着长矛,冲入人群之中。贼军不敌,皆为郝昭所杀。
可贼军斥候在临死之前,却放出了鸣镝。
鸣镝者,响箭也,多为军中传令、报信之用。
郝昭清楚,这鸣镝一响,贼军肯定会发现他。他若是就此往山上而去,虽然可以逃走,可也会暴露行踪,让贼军知晓有人上山。
而这个意外,很可能让贼军发现左骁卫援军,影响此战结果。
望着开始有反应的贼军,郝昭双眼圆睁,紧紧盯着对面良久。最终他调转马头,向对面的贼军大营冲去。
郝昭清楚,只有假扮成袭营之人,才能浑水摸鱼,扰乱敌军的视线。
此时的郝昭,全装惯甲,手持长矛,腰悬钢鞭,一人一马,宛如雷霆,直奔贼军大营而来。
郝昭借着马力,如坦克一般,横冲直撞,几无人能挡。有相拒者,矛搠鞭打,无不被杀。
贼军营中,突然遇袭,一时喊声大震,人马大乱。
郭援因为诛杀了堂兄郭贡,担心有底下人不服,心中本就不安,勉强睡去,听到乱声,赶紧坐起来喊道:“哪里生乱?何人生乱?”
护卫回禀是“有徐州军袭营”,郭援听到此消息,知道不是内乱,才勉强松了一口气,命人前去阻挡。
郝昭一路向前,并不敢突的太向里,眼看贼军营中生乱,立刻调转马头,向北撤去。
不过贼军反应也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