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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平荆战争 (1 / 2)

有人解释为是高季昌对巴蜀人民的忏悔,认为是自己鼓动了这场战争,给巴蜀人民带去了战火,害得蜀人做了亡国奴,因此他心存对巴蜀人民的愧疚。

胡扯。

那淮南人民就活该当亡国奴了?伐蜀是罪过,征淮就是功绩了?

这样解释,是对高季昌的美化和吹捧。本书不吹、不黑其实我真想黑他,高季昌口中的“过”,是对他治下的荆南人民的过错。因为他认为李存勖轻松灭掉前蜀,实力倍增、信心倍增、野心倍增,下一步就该顺流南下,收拾荆南了。自己怂恿李存勖伐蜀,到头来是把战火引向了荆南。

大谋士梁震则持相反的观点,他轻松一笑,对高季昌说道:“不足为忧也!李存勖得到蜀地之后,倍增的不是野心,而是骄心。他一定更加不可一世,志得意满,骄奢淫逸,更加不思进取,从而快速灭亡。李存勖灭前蜀,对荆南来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高季昌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他在洛阳的所见所闻,“对!先生说的有理!”

高季昌的外号叫“高赖子”,厚颜无耻,天下尽知。蜀平之后,他居然厚着脸皮,向李存勖数次索要夔、忠、万等州,“陛下金口玉言,您不是说要把这几州地盘归还我荆南嘛。”

李存勖有些拿不定主意,是呀,朕是说了……可前提是你自己打下来呀。

然而高季昌早就摸清了李存勖朝廷的虚实,向刘皇后、宦官、戏子及宰相豆卢革、韦说等大量贿赂,特别是韦说,韦说曾居住在荆南,与高季昌是老朋友,故而极力偏袒高季昌。于是朝廷内外全是支持割让给荆南的声音。李存勖迫于压力,极不情愿地答应下来。

可不等诏书正式下发,就有了“兴教门兵变”。

前文说过,李嗣源入主洛阳,弱宣称,于是各方政治势力纷纷趁机敲竹杠、发国难财。说到敲诈勒索、碰瓷敲竹杠,怎能少得了高季昌?此君专业无赖三十年。

此前,高季昌只是厚着脸皮向李存勖索要夔、忠、万三州,如今则牢牢利用李嗣源急于稳定四方的时候,向李嗣源索要夔、忠、万、归、峡五州土地,“我想起来了,先帝最早就是许诺给这五州的……”

“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李嗣源震怒。

有的史料记载说伐蜀期间,高季昌并未出兵,而战后却索要土地另有史料记载说高季昌出兵了,但打败了。无论哪种说法,反正对高季昌“寸功未立”的说法是异口同声的。

宰相豆卢革、韦说也一致赞成割地请求,李嗣源委曲求全,答应了高季昌割地请求。

随后,高季昌变本加厉,上疏请求中央朝廷不要委派刺史,而把夔、忠、万等州的人事任命权完全交给自己,由他的儿子们充当各州刺史。

从理论上讲,节度使虽然是地方军政一把手,但通常是只负责行政、军事和一部分司法、税务地税,而人事任免、税赋国税等权力仍由中央朝廷直接掌控,至于行政、军事、司法等方面,节度使也绝对无法任性,因为身边还有节度副使、监军宦官、推官、判官等官员分其权势,而这些人也基本都是由中央调派。“节度使”的权限被大大压缩。

这是“节度使”制度设计之初的管控体系,再加上节度使的移镇和部队的轮调、换防制度,使得节度使不可能割据,更不可能威胁到中央。当然,这只是停留在理论上。

通常情况下,如果特别强调“理论上……如何如何”,那么实际情况就一定与之相反。

关于唐末节度使的质变,我们毋庸赘述,制度的约束力与军事实力成正比。

比如荆南节度使高季昌,理论上,高季昌只对荆南地区拥有使用权而不是所有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都是李嗣源的,高季昌等诸藩只是帮天子守土而已,所以虽然夔、忠、万等州划归荆南,但人事、税收等权力还在中央手中。

现在,高季昌的做法就是在对中央的底线疯狂地试探,公然索要人事任免权,等同于宣告割据。

李嗣源虽然要顾全大局、要委屈求全,但这是朝廷的底线,是任何一个哪怕再软弱的中央朝廷都无法容忍的红线!

李嗣源没有召集群臣商议,斩截地一口拒绝。并向夔、忠、万等州派去刺史等官员,明确了中央的强硬态度。

让李嗣源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高季昌以更加强硬的态度回怼。

恰逢夔州刺史潘炕与前蜀枢密使潘炕重名,非同一人离职,李嗣源调派西方邺出任夔州刺史。

高季昌眼疾手快,第一时间派军队突袭夔州,将中央的驻防部队全部屠杀,然后强行接管夔州,拒绝接纳西方邺。随后又派军攻打涪州,结果未能攻克。

李嗣源勃然大怒,这简直就是公然造反!

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让李嗣源再也无法隐忍姑息:

一支从蜀地出发、携带金银绸缎四十万的运输队,在长江顺流而下,由大营管理官押牙韩珙负责押运到洛阳,帮李嗣源解决财政问题。途径荆南时,被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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