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这算不上大事,再说就算出去办桉,只要不是特别重要的桉子,好像也不需要向局里汇报。如果我出远门,肯定要向局里请示汇报,毕竟我是所长。”
“咸鱼虽然不是所长,但他既是副所长也是消防支队的副支队长!招呼不打就去了东广,这算什么事!”
李主任实在不知道该说老刘什么好。
何局忍不住接过电话,冷冷地问:“刘新民同志,几个孩子离家出走,又不是失踪,更不是被绑架,这归我们长航分局管吗?”
别人害怕局长,老刘可不怕,反正都快退居二线。
老刘定定心神,理直气壮地说:“何局,理论上这事是不归我们管,对我们而言也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可对孩子家长来说这是天大的事。”
“什么都管,你管得过来吗?咸鱼年轻不懂事,你是所长,是老同志,你不能不懂!放着本职不干,去做好人好事,你认为合适吗?”
“何局,我认为这事我们不能不管。”
“你这是什么态度?”
“何局,你听我解释。”
“好,你说。”
“离家出走的三个孩子,一个是港务局职工家的,我们现在虽然是长航公安,可我们拿的是港务局的工资,吃的是港务局的饭,港务局职工遇到难事,你说我们能坐视不理吗?”
老刘反问了一句,接着道:“还有一个是白龙港二队村民的孩子,我们白龙港派出所在白龙港村这么多年,接下来不知道还要在白龙港呆多少年,跟驻军差不多,你说我们要不要跟地方群众搞好警民关系?”
这是扯虎皮当大旗!
只要涉及到港务局,不管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要慎重,尤其在航务管理局领导要来检查的节骨眼上,何局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李主任没想到老刘那个“好好先生”居然敢顶撞局长,连忙故作不快地说:“老刘,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不是不向局里请示汇报的理由!”
“李主任,关键局里也没这方面的要求啊。”
“你还有理了你,我倒是想问问你,东广那么远,往返一趟要花多少路费,这钱谁出?”
“李主任放心,我们不会找局里报销,车旅费三个孩子的家长出。人家真的很急,跟天塌下来差不多。你我都是做父母的人,应该能理解啊。”
“那修船呢,修船你们有没有请示汇报?”
“那条水上平台是港监局查扣的,维修费用也是港监局港巡三大队出,别说跟我们所里没关系,甚至跟局里都没关系,我们只是出几个人出点力,毕竟修好了我们也要用。”
“行行行,你有理行了吗,我就问你一句,咸鱼什么时候回来?”
“他这会儿正在去高州的路上,估计下午能到。如果一切都顺利,并且能买到回来的火车票,再有五天应该能到家。”
“给他打电话,让他搞快点,让他必须在下个月一号前赶回来。”
“他的呼机出了东海就没信号,我联系不上他,只能等他联系我。”
“他不是有手机吗?”
“手机出市就要办漫游,出省漫游的费用更高,他没去办,有手机也联系不上。”
“好吧,你先回局里,我有事要跟你当面说!”
关键时刻去帮人家找孩子,甚至都联系不上,这算什么事啊。
再想到白龙港水上消防中队乃至白龙港派出所,承担了许多不该承担的责任,搞得像个“独立王国”,分局都管不到他们,何局脸色更难看。
李主任知道局长初来乍到很难理解咸鱼所做的一切,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电话解释道:“何局,‘万里长江第一哨’这块金字招牌不只是我们分局一家的,咸鱼也不只是我们分局的干警。”
“什么意思?”
“我们滨江的情况跟汉武不一样,首先在辖区划分上,汉武分局管整个长江汉武段的治安,我们分局由于警力、装备、经费和一些历史原因,只管港区十公里岸线,以前连江上的治安都不管。”
李主任深吸气,接着道:“有权管长江事务的单位又多,权责不清,堪称九龙治水,所以江上的很多事到最后没人管。尤其北支水域,由于不是主航道,很长一段时间根本没人管。
七年前,没人管的现象从咸鱼的师父担任沿江派出所长得到了改观,整个北支水域,乃至滨江这边的一些事,只要是没人管又不能再不管的,他们都主动管起来了。”
何局面无表情地问:“地方公安管江上的事?”
“他们有权管辖的没条件也要创造条件管,所以才有现在的趸船和001。至于无权管辖的事就联合有权管辖的单位一起管,这也是港务局、港监、渔政、海关等单位和陵海市相关领导那么器重咸鱼的原因。”
“老李,这么说不能把咸鱼当一般民警对待?”
“何局,我不是说一定要搞什么特殊化,但考虑到整个滨江段的治安、消防救援乃至水上交通畅通,以